清晨，阳光洒进卧室，林墨睁开眼的一瞬，第一件事是——迅速侧头看了一眼身边人。
她还在，安静地睡着，脸朝着他，睫毛微翘，嘴角带着一丝不明的笑意。
林墨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心里的想法：这张脸，真的没有一丝破绽吗？
他轻轻起床，进了卫生间，关上门的那一刻，才松了一口气。
镜子里的自己一脸疲惫，黑眼圈都快成了“熊猫款”。
他拍了拍脸，自言自语：“冷静……要么是老婆突然开窍转性，要么，她不是我老婆。”
林墨偏向第二种。
不是他多疑，而是“她”的改变太系统化了。
换了发型、换了口味、换了作息，甚至连“讨厌狗”的设定都推翻了——昨天散步的时候，她居然主动去撸一只金毛，还蹲下来喂了狗粮！
真正的苏染，不碰狗，怕狗，甚至路过宠物店都绕着走。
“变了，太变了。”
林墨捧着牙杯叹了口气。
正刷牙呢，“她”突然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一杯牛奶。
“刷牙也不锁门，你不怕我偷窥你啊？”
林墨差点把牙膏泡泡喷出来：“你进来的方式也太自然了吧？”
“夫妻嘛，有啥不能看的。”
她理首气壮地把牛奶放在洗漱台上，“喝完再刷一遍，早点下楼吃早饭。”
林墨含着泡沫问：“你做饭了？”
“当然啊，今天给你做了你最爱的蛋包饭，还画了个笑脸。”
林墨呆了一秒——蛋包饭画笑脸，是他前女友才喜欢搞的套路。
苏染从来不玩这些“日式小情调”，她甚至曾说过：食物只要能吃饱，搞那么多可爱干嘛？
林墨瞄了她一眼，强撑着笑：“你今天真勤快。”
“当然，要让老公每天都觉得娶对人了嘛。”
她眨眨眼。
林墨心中波涛汹涌。
吃早饭的时候，他忍不住开口试探：“老婆，我们去拍个***怎么样？
就那种情侣***，纪念结婚一千天。”
苏染愣了下，低头喝汤：“你不是最烦拍照的吗？”
“我改变主意了。”
她沉吟一秒，笑着点头：“行啊，我今天休假，我们去。”
林墨故意选了一家他们曾经因为“审美分歧”吵过架的影楼——那家主打复古民国风，苏染当初觉得“俗套得要死”，林墨则觉得“情调复古很高级”。
今天去那家，她却一脸兴奋，连挑的衣服都是他喜欢的款。
拍照过程中，摄影师忽然说：“两位夫妻看上去气质像是王子公主呢，特别有夫妻相。”
“是吧？”
她居然笑了，还握了握林墨的手。
林墨背后一凉——他老婆最讨厌别人说“夫妻相”，她总说：“我可不想长得像你那张‘被老板削过的脸’。”
照片洗出来的时候，林墨瞟了一眼照片背面，忽然皱眉。
拍摄时间显示：09:47，而他明明记得开拍是10:30。
他翻到另一张，发现竟然是他和“苏染”站在影楼门口说话的照片——明显是***角度。
可这张照片不是摄影师拍的，因为“苏染”那时还没换装。
林墨盯着照片，心头骤然紧绷。
“老婆……”他试探着把照片推过去，“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好像有人***咱们？”
苏染低头一看，却只是淡淡一笑：“可能吧，情侣太甜了，羡慕呗。”
她毫不在意的样子，反倒让林墨更加确定——这不是苏染的反应。
真·苏染要是看到***早炸了，起码要在朋友圈开麦怒骂五百字，还要报警抓人。
回家的路上，林墨终于忍不住了。
“老婆。”
他忽然停下脚步，认真看着她，“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
“你……真的，是苏染吗？”
她眼神一滞，嘴角的笑容没变，只是语气微微一沉：“你觉得我是谁？”
林墨屏住呼吸：“我不知道。
但你不是她。”
她盯了他两秒，忽然捂嘴一笑：“你是在玩什么情趣游戏吗？
‘老婆疑似被调包’，这剧本不错哦，挺带感的。”
林墨脸上的笑逐渐僵硬。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你呀，电视剧看多了。”
“我去买点水果，你先回家。”
“我陪你——”“不用。”
她冲他笑了笑，转身就走进了街角那家便利店。
林墨站在原地，首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才深深吸了口气，拿出手机。
他点开通讯录，拨出一个他三年都没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接通，对面是一个略带警惕的声音：“……林墨？”
“江舒，”他语气低沉，“我可能遇到一件很诡异的事。”
“你老婆又吵架了？”
“不，是……”林墨咬了咬牙，“我老婆变了，完全像另一个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江舒低低的一句：“你终于也发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