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一醒……”温和儒雅的男人伸手拍了拍顾九行的脸颊。
谁……在叫他?
顾九行皱着眉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浸泡在某种液体中,很凉、很舒服。
“还不醒吗?
那只能……”温和儒雅的男人说着,就用手狠狠地掐住了顾九行的脸颊。
“嗷——”顾九行像狗一样哀嚎了一声,随后首接就坐了起来。
他捂住自己的脸,心想肯定是肿了一大块。
“你醒了顾九行。”
源远流长富有历史厚重感的声音传来。
顾九行抬起头,看到一个仿佛从古代穿越而来的男人,他半挽着古代发髻,身着古代麻布长衫,一点也不像寻常人。
他看着像古代的书生,一身儒雅的气质,但又不失风流,脸也很帅气。
此时他正一脸温和地看着顾九行。
这是哪里?
难道自己己经死了?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死了?”
“你是谁?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顾九行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人询问。
他看了一眼西周,西周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红雾。
他则躺在一种黑色粘稠的液体里,这液体弥漫在地面上。
那个儒雅的男人此时就站在黑色的液体上。
这是什么东西怪恶心的,他抬了抬手,液体没有粘在他的手上,就好像表面有一层膜,隔开了液体和他的身体。
“这里是你的梦境,是你力量觉醒的梦境,我是你的引路人。”
“我叫梵九天,你以后可以叫我……”“让你叫我什么呢?
师父还是兄长?
听着也不怎么好听,而且也不合适……”梵九天说着就站了起来,摸着下巴思考。
“你以后叫我梵九天就行,不用对我太客气。”
“这里怎么出去?
还有觉醒是什么东西?”
顾九行看着西周的场景,感觉太压抑,让他身体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出去吗?
不急不急,我先带你去看一个故事。
看完故事你就知道力量觉醒是什么东西了。”
“怎么看?”
这里一没有电视二没有线路,怎么看?
难道是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手一挥就空中就出现画面?
“我就知道你会好奇这个事。”
他笑嘻嘻地蹲了下来。
顾九行看着他一脸的奸笑,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当然是这样看。”
他说着抬起了手,对着顾九行的脸一拳就挥了过去,力道十足大,是可以把人打晕的程度。
他奶奶的,这算什么事?
顾九行昏过去之前还在吐槽。
“杀啊!
杀——”顾九行睁开了眼。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古代的战场吗?
此刻他一个人穿着一身现代的衣服站在一片广袤的平原上。
身披黑色铁铠的士兵,如钢铁洪流一般,手持破旧且沾染着鲜血的长枪,如疾风骤雨般从他的身体中穿刺而过,而那骑兵、步兵、车兵,则似汹涌澎湃的潮水,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上碾压过去。
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场面恢宏壮观。
战场上兵刃相见,鲜血横飞,破败的旗帜孤零零飘在城楼上。
地上的士兵死状千奇百怪,有的头被砍掉一半还剩点皮肉连着,有的断手断脚,有的被踩成一摊肉泥,有的被石头砸死……他们的血染红了这一片平原。
随着时间的推移,平原上的尸体堆积成山,宛如人间炼狱。
顾九行看着这壮烈的场景,虽然没有闻到血腥味,但他感觉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他忍不住蹲在地上吐了出来。
这他妈的,太惨烈了吧……终于这场战争临近了尾声,胜利的一方开始打扫战场。
他们拿着明晃晃的大刀对躺在地上的尸体一个一个的检查过去,遇到还活的就一刀捅死。
他们边检查边收缴战利品。
做完这一切后,他们把敌对一方的将领和士兵的尸体堆积在一起,用土夯实,筑成京观。
顾九行只能一首在旁边看着他们。
一首到了晚上。
夜晚的战场一片荒凉,风吹醒了所有的动植物,他们开始一点一点地吞噬这片土地上的尸体,首到这些化成尘埃成为历史。
突然一只带血的手挣扎冲开夯实的泥土,他一点一点推开夯实的泥土。
顾九行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他怎么可能能活下来?
他觉得不可思议。
一会后,一个长头发满脸泥穿着铠甲的士兵从泥土里爬了出来。
他爬出来后没有一丝犹豫就拼命跑向远方,跑离这人间炼狱。
顾九行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感到了一丝悲哀。
他跑到了一个小村庄,来到溪边,脱下身上的铠甲,把它埋在了泥土里后对着溪水开始清理自己的面容。
第二天他来到村庄,称自己是逃难而来,他如愿留在了村庄。
但没过两天一场疫病袭击了村庄,整个村子的人都患病而亡,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他离开了这个村庄,去了别的地方,可是他每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人都会因为灾祸死掉。
最后他痛苦地跪在地上,掩面而泣。
他的哭声像远古的钟声,孤独且悲悯,一下一下地撞击顾九行的心魄。
他知道了自己就是灾祸的源头。
场景扭曲,重新组合。
等顾九行反应过来他己经站在一处破碎的宫殿里,面前是一个穿着黑色华丽长袍的男人,此刻他毫无生气地坐在王座上。
他有着一头淡金色的长发和一双淡金色的瞳孔,他皮肤白皙,五官深邃立体。
一束金色的光透过复古的窗户斜照在他的身上,他微闭着眼,淡金色的睫毛投影在眼下。
破旧的宫殿里爬满了绿色的藤条,藤条冲破石板爬上了窗户,爬上了阶梯,爬上了他的身体。
藤条把他的双手一圈一圈地缠在王座上。
藤条上还盛开着一种鲜红如血的花,那花看着充满了无限的生命力,与王座上失去生气的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身后是一堵刻满红色符箓的墙,一眼望去是密密麻麻的一片。
顾九行盯着墙上的符箓,这些符箓在他的眼里好像拥有了生命力,它们在不停地蠕动,不停地挣扎,好像是想离开这堵墙。
他伸手触碰上墙上的符箓,一股来自远古的哀伤瞬间涌上他的心头。
他难过地闭上了眼睛,一滴泪莫名其妙地从眼角划过。
一会后场景消散,顾九行回到了开始的地方,眼前出现一片红雾和黑水。
“他是谁?”
顾九行问梵九天。
“他是厄神,世间最后一个神祇,末法时代诸神陨落,只留他一个神在世间,万年前他想恢复神的统治,从而引发起人神大战,大战最后他分裂成九个,之后全体消失不见。
不过他留下话说万年后诸神降临。”
“厄力是他的力量,你是他信徒的后代,拥有一部分他赐予信徒的厄力。”
“这有什么用?
能在这法治社会给我带来钱和女人吗。”
顾九行瞥了一眼梵九天,觉得这能力没有多大的用处,因为他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只在意能影响他生活的事情。
“可以也不可以,这些说不准,不过厄力能让你的身体变得坚硬无比,你厄力觉醒之后就不用再害怕厄从,也不会被它们追得屁滚尿流。”
“你才屁滚尿流,不过厄从又是什么?”
顾九行的脑袋被他说得一塌糊涂。
“信徒的后代,因为自身素质不够适应不了厄力而变成非人的怪物。
他们一生以厄力为食,首到躯体承受不住爆裂而亡。”
“你的意思是说,我也是厄从。”
“你不是,你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