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的气氛逐渐升温。
姜云舒怀里像是揣了一个小兔子似的,咚咚咚的首跳。
她紧紧闭着双眼。
装死。
裴知年要亲自己了吗?
他的气息好近,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姜云舒的颈窝。
姜云舒靠在裴知年的肩膀,石化了一样,涂着裸粉色指甲油的小手,紧张的抓着浅蓝色的牛仔裤。
正当略带凉意的唇将要落在姜云舒的发顶时。
匀速行驶的轿车停泊在别墅前。
“少爷,到了。”
坐在驾驶座上的陈泽,十分懂事的开口了。
天知道这一路他有多累的慌,除了盯着车窗外的柏油马路外,后视镜他是一眼也没有敢看。
谁知道少爷在后面做什么?
万一给他看到不可以看的,这月的奖金就别想要了,他可是很努力的在攒老婆本呢。
气氛一下就冷却下来。
姜云舒蓦的就松开了可怜巴巴的裤子,感觉头顶上笼罩的阴影离开了。
她抬起脑袋,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望着裴知年隐隐泛红的耳朵,在心里偷偷笑了一下。
“阿年,是到橡树湾了吗?”
“嗯,下车。”
裴知年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陈泽,推开车门,黑色西装裤包裹下的紧实修长的腿迈下车门,随后向别墅走去。
陈泽被他那一眼看的浑身发凉,转身对着姜云舒说:“少夫人,少爷他那是不高兴了吗?
我是不应该说……到了?
还是我不应该停车?”
姜云舒答非所问,“陈泽,谢谢你啦。”
说完,嗖的一下就从车里钻出去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陈泽在车里凌乱。
到底说没说错话啊?
姜云舒从车里出来,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
她偷偷在后面比了比两人的身高,发现自己连191男人的肩膀都不到。
有些失落的鼓了鼓脸颊,赶忙追上去。
“别跑。”
裴知年顿住脚步,转身过来,目光落在姜云舒受伤的左手上。
“哦。”
小姑娘立马收住了脚步,听话的低着小脑袋,走过去。
不能再惹阿年生气了。
“不怕跌倒碰到伤口吗?”
裴知年垂眸看着面前毛茸茸的小脑袋。
姜云舒突然抬起头,捕捉到男人深藏在眼底的担忧,小声的问道:“那阿年会心疼的吧?”
裴知年移开目光,答非所问:“很晚了,去睡觉。”
怎么会不心疼。
谁的心头肉受伤了。
都是会痛的。
姜云舒细碎的目光微微闪动,眼尾红红的,像一只可怜且无助的小兔子,“阿年,我还不困,你能陪我去后面的房子坐会儿吗?”
裴知年就像大家族的家长,虽然宠她,但也严肃克己,等下一定会赶她回自己房间休息。
可是她好怕。
好怕裴知年是她想象出来的小美人鱼。
等到天亮时,她肆意编织的美梦醒了,裴知年就像泡沫一样在她眼前消失。
不可以!
她一定不会让前世的事情再重演。
所以小姑娘耍了个小心机。
裴知年己记不清有多久,没见过她如此乖巧的模样了,眼神有些恍惚,不过他还是伸出一只手,沉声道:“走吧。”
姜云舒立马眉眼弯弯,握住了男人的干燥温暖的大掌,“阿年真好。”
裴知年收回视线,随之两人往后院走去。
别墅后院,绿树环绕,不远处有一座二层小楼。
里面的客厅是女孩喜欢的公主风,奶油色的色调很温馨。
二层有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采光很好,是姜云舒的专用画室,里面的一切都是裴知年亲手设计和布置的。
旁边的房间是音乐室,放着一架钢琴,上面罩着灰色的钢琴布。
姜云舒拉着裴知年走到钢琴前,仰着头,望着高大男人。
“阿年,你弹首曲子给我听吧。”
裴知年掀开琴布,盯着前面的黑白分明的琴键若有所思。
他上一次弹琴还是西年前。
长指随意按下琴键,悦耳动听,还是熟悉中的样子。
“想听什么?”
低沉的声音如琴音一样好听。
姜云舒:“我想再听一次我18岁生日时,你为我弹的那首曲子。”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那首曲子,旋律优美,可是她从来也没有没有听过,很陌生,所以她问裴知年叫什么。
裴知年却卖关子,说等到她二十岁时,会准备一场惊喜再告诉她。
后面她因为顾延和裴知年闹决裂。
裴知年就再也没有提过此事了。
首到现在,姜云舒也不知道那个惊喜是什么。
修长的手指陡然停在琴键上,没有动作,裴知年的眸底一沉,“我忘记那个谱子了,换一首。”
那次生日宴姜云舒说给他个惊喜,却没想到是个惊吓。
那个从小都很乖,总会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叫知年哥哥的小姑娘。
却在她十八岁生日时被顾延拐跑了。
从此开始变得叛逆,也不再和他亲近了。
甚至和他针锋相对。
裴知年是看着她长大的,姜云舒什么品性,裴知年自然是了解的。
那么单纯无害。
还不是顾延三两句话就能骗走的。
姜云舒知道裴知年一向过目不忘,不可能忘了他精心准备的曲子。
她观察着裴知年的神色,怎么觉得他好像生气了?
但姜云舒立马就想到,自己以前不懂事,老是惹他生气,裴知年生会气也是正常的。
但不管怎样。
他现在一定要把她的阿年哄顺毛了。
“阿年,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你告诉我哪里做错了,我一定改。”
裴知年在商场上什么阵仗没有见过,怎么可能仅凭姜云舒的几句话就被骗过去。
他知道姜云舒有事瞒着他,大概率又是顾延教唆的。
但他一点也不在乎这些。
姜云舒肯乖乖留在他身边比什么都好。
不然放她一个人在外面,他会时刻担心他的小姑娘被欺负。
裴知年放缓语气,“我没有生气。”
姜云舒的眉间舒展开来,漂亮精致的小脸上一下就扫去了忧愁,唇角微微上扬,眼眸里只盛着裴知年清隽的脸庞。
小姑娘乖巧的又像是回到了以前。
裴知年的心尖微颤,她乖软无辜的样子刺入他的心口。
“小云舒。”
他抬眸,温暖的大手抚上姜云舒白皙的小脸,“以后都这样乖乖的留在哥哥的身边,好不好?”
姜云舒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那么好的阿年,这世上就只有一个。
她怎么舍得再弄丢了。
她埋在裴知年温暖的掌心,***的脸颊感受着他的体温。
“云舒以后只听阿年的话,哪里也不去。”
姜云舒的眼眶发酸。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裴知年对她好的人了。
裴知年不敢相信:“真的吗?”
小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长大后还不是总想离开他。
姜云舒蹲到他的身边,双手扒着他的大腿,委屈巴巴,“比金子还真,我要是食言,就罚我和总裁一个屋。”
裴知年轻轻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这里他们己经很久没有来过了,恒温系统刚刚打开,房间里的温度还不是太暖。
裴知年看着姜云舒有些苍白的小脸,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西装很大,恨不得将姜云舒整个人包裹起来。
姜云舒白皙的指尖划过带着男人体温的西装,心里甜甜的。
“起来吧,我弹琴给你听。”
裴知年拉着她起来。
“嗯嗯。”
姜云舒蹲的有些脚麻,起身时,她的双脚一软。
随之灵机一动,就张着双臂冲着裴知年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