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血色急诊室
手术室的无影灯在沈清欢眼前晃动成惨白的光晕。她隔着防护面罩深吸一口气，橡胶手套上还沾着车祸伤者喷溅的脑脊液。
"肾上腺素静脉推注！"
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里，她手中的骨钻正在颅骨上开孔。二十三岁卡车司机被钢筋贯穿左眼眶，金属碎片距离颈内动脉只有0.3毫米。血水不断从颞骨骨折处涌出，染红了无菌单。
"沈医生，血氧掉到70了！"护士的声音带着哭腔。
沈清欢的睫毛被汗水黏在护目镜上，手术刀精准切开硬脑膜。突然，外面传来玻璃爆裂的巨响，走廊里此起彼伏的尖叫像是被掐住喉咙的鸟群。
"让我杀了这些庸医！"
男人嘶吼着撞开手术室气密门时，沈清欢正夹住那片嵌在视神经上的碎玻璃。她甚至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后背撞上了器械台。冰凉的金属刺入胸腔的瞬间，她听见自己心脏破裂的闷响。
"你们治死我老婆...都得陪葬！"
沾血的尖刀从她胸前抽出，带出一串血珠落在心电监护屏上。沈清欢看着自己染红的手指，居然还能冷静地思考：第三肋间动脉破裂，心包填塞，存活率不足5%。
意识模糊前，她死死按住实习生颤抖的手："继续吸引器...患者颅压..."温热的血顺着手术台边缘滴落，和伤者的血混在一起，在瓷砖上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检测到符合绑定条件——医者仁心系统启动。"
机械音在濒死的大脑中格外清晰，沈清欢感觉灵魂被抽离的瞬间，手术刀从她逐渐冰冷的手中滑落，当啷一声砸在满地血泊里。
***
腐草的气味钻入鼻腔时，沈清欢被呛得剧烈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