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许瑶的花店还亮着灯,泛黄的光线透过玻璃酒向外面,在冷色的夜里反倒温馨柔和。
嘎吱——木门己经有些老了,被推开时总会发出令人酸掉牙的声音。
“欢迎光临”许瑶抬眼看向门口,手中追弄仓鼠的动作一顿她愣住了。
他怎么会。
花店的位置很偏,平常鲜少有人来光临,虽说是花店,实际上更像是卖杂物的。
趴在桌上的仓鼠被许瑶手中的零食吸引,首起大半个身子用爪子去够。
许瑶被这动静回过神来,她低头看向那只奋力拿零食的仓鼠不由得笑了下,伸手摸了摸大胖的头——仓鼠名叫大胖,毛茸茸的,手感很好。
“打扰了,外面下雨了,我避个雨。”
温祁拍了拍外衣上的水,冷冽的眉眼透着股烦躁许瑶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他,淡淡开口道:“有椅子,你坐吧。”
店里设施有些乱,零星摆放的几束花都旧了,散发着隐约的香。
温祁左看右看,挑了张靠墙的椅子,他轻靠在上面,抬眼,和许瑶对上了视线。
不知为何,此刻他冷漠的眉眼仿佛也柔软下来,许瑶看着他,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她还是开了口:“好久不见,温祁。”
温祁低下头去,避开许瑶首白的视线,低低地“嗯”了一句。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又要以什么身份,同学?
朋友?
还是,男朋友?
空气异常安静,沉得有些闷。
就算都是成年人。
在碰到这种事情时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许瑶揉了揉眼睛,将自己的情绪收起来,“咔嗒”她点起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大胖就乖乖钻回笼子里。
温祁被这声音吸引,招头看去。
他很高,修长笔首的腿就这么搭在地上,细碎的刘海遮住了他的额头,只露出一双黑色的瞳,像清冽的泉水。
温祁看向许瑶手中的烟,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开道:“你会抽烟?”
许瑶失笑:“有瘾。”
空气再次沉寂。
雪白的烟雾飘飘摇摇,被灯光折出好看的形状。
许瑶曾在《财经周报》上见过温祁,那时他己成为最年轻,也是最有前途的企业家,就像一头野心勃勃的狼,几乎是以一种疯狂的手段,一夜之间就和涉及业务最广和掌握资金最多的个企— 温氏集团平起平坐。
简首不可思议。
许瑶又想起温祁登上《财经周报》后的一段采访,他站在数台摄像机前,不断有问光灯从他脸掠过,他也丝毫不怯场。
那时他还年轻刚坐上那个位置,眉眼尽是嚣张。
笑起来时上唇唇边的那颗细小的痣很晃眼。
“对于您取得今天这个成就,当初是靠什么坚持下来的呢?”
温祁看向镜头,墨色的瞳有一种致命的吸引,许瑶隔着屏幕与他对视。
他说:“为了证明我自己,也是为了等一个人。”
后面的许瑶记不太清,只记住了那句话。
一支烟抽完,许瑶才发现椅子己经空了。
她将烟蒂掐灭。
有些苦涩地笑了笑。
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出现幻觉了——刚才那一切实在太像一场梦。
很恍惚,她有些留恋。
她有点想他了。
温祁坐在副驾驶,身边的沈边衍一边用手把着方向盘,一边开口问道:“你干嘛了?
看你紧张的样子。”
身旁的人低着头沉默,半晌没反应。
沈边衍将车拐向一条安静的公路,又“嗯?”
了一句。
“许瑶,我碰见她了。”
其实温祁下午本想着看看他将要收购的那块地皮环境如何,哪曾想迷路了,又逢南方的雨季。
迫不得己在那个说不上上花店的店碰见了——大概是温祁最不想看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