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林悦站在民政局门口，手里攥着离婚证，指尖微微发抖。三月的风还带着寒意，吹得她眼眶发涩。她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深吸一口气，把离婚证塞进包里。
"林悦。"身后传来顾明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好听，"我送你。"
"不用了。"她没有回头，"我自己打车。"
顾明川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林悦听见他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渐渐远去，这才转过身。顾明川的背影依然挺拔，黑色大衣衬得他肩线分明。他走得很快，仿佛迫不及待要离开这个地方。
林悦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三年前，也是在这里，他们手牵着手领了结婚证。那天阳光很好，顾明川难得露出笑容，低头在她耳边说："顾太太，余生请多指教。"
而现在，他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回到家，林悦开始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顾明川常年不在家，这个家早就没了温度。她把几件常穿的衣服塞进行李箱，又拿了几本书。梳妆台上的护肤品都是新的，她一样都没拿。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顾明川发来的消息："晚上有个应酬，不回来吃饭了。"
林悦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把手机扔进行李箱。这就是他们的婚姻，永远都是她在等，他在忙。等他的电话，等他的消息，等他回家。等到最后，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
拖着行李箱出门时，林悦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三年的家。客厅的窗帘是她挑的，米白色的纱帘，阳光照进来时会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影。现在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整个房间都笼罩在阴影里。
她轻轻带上门，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顾明川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他扯开领带，随手扔在沙发上。客厅没开灯，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惨白。
"林悦？"他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顾明川皱了皱眉，打开灯。客厅收拾得很干净，茶几上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