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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朝堂

发表时间: 2025-05-24
“陛下,该上朝了。”

赵忠庆看着面上阴晴不定的天子,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浑浊的老眼却不住地往龙床上瞟,似乎在寻找什么可疑的痕迹。

姜蕤老脸一黄,这老太监瞎想什么呢!

她连忙挺首腰板:“摆驾宣政殿。”

走出寝宫的那一刻,姜蕤差点被眼前的景象闪瞎了眼。

朱红的宫墙如血般绵延不绝,金黄的琉璃瓦在朝阳下熠熠生辉,宛如一片金色的海洋。

两队身着明光铠的禁卫军整齐列队,见她出来立刻拱手行礼,铠甲相撞之声清脆悦耳。

“恭迎陛下!”

整齐划一的喊声震得姜蕤耳膜发颤。

她强作镇定地迈步向前,却差点被自己的龙袍下摆绊倒。

晨风中,她嗅到了檀香、铁锈与某种腐朽的甜腻——这是权力发酵的味道,令人沉醉又作呕。

“陛下当心!”

赵忠庆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枯瘦的手指冰凉如铁。

“起驾——”望着绵延至天际的朱墙金瓦,姜蕤突然读懂了史书上那些疯魔的帝王。

当千万人的生死皆系于你一念之间时,那种眩晕感比最烈的酒还醉人。

权力是毒,而帝王,是最深的瘾君子。

皇权之下,众生皆为蝼蚁!

罢了,寡就寡吧,世界以痛吻我,我就扇他巴掌。

于现在的她来说,短命似乎也是一种仁慈。

那她还怕个什么香蕉不拿拿,首接贴脸开大就完了。

毕竟自己的死亡固然遗憾,但奸臣的成功更令人破防。

都给朕死!!

现在她是钮祜禄·姜蕤,一个坚定的事业批。

朝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那道本该佝偻着醉生梦死的剪影,此刻却支棱的异常板正。

宫墙阴影里,几双窥探的眼睛惊疑不定地交换着眼色——今日的陛下,怎么像是……换了个人?

……宣政殿内,金碧辉煌的穹顶下,晨光透过繁复的雕花窗棂,散落在金砖铺就的地面上。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肃穆而立。

姜蕤端坐龙椅,指尖轻叩鎏金扶手,冕旒垂下的十二旒珠帘微微晃动,在玉面上投下细碎阴影。

记忆中的剧情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回——原主登基三载,大权旁落,朝政多数被左相崔渊把持。

而今日要议的星渚水患,正是书中崔党横征暴敛、中饱私囊的开端,亦是天下分崩的序曲。

“臣有奏。”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颤巍巍地躬身出列,枯瘦的双手将玉笏高举过头顶。

深紫色的官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仿佛随时会被殿外的穿堂风吹走。

“星渚西郡连日暴雨,堤坝溃决,数十万灾民流离失所,请陛下速拨赈灾钱粮。”

姜蕤眸光微动。

这应该就是右相柳谦,书中少有的忠臣。

她记得书里是这样写的:柳谦,字子恭,三朝柱石,铁骨相公。

一生清刚,屡逆崔渊,终陷“通敌”之罪。

昏君不察,遽判流徙。

尤惨者,柳氏阖门七十六口,自黄发至垂髪,尽锁囚车,投诸烟瘴。

行至苍梧险道,猝遇“山寇”。

血染青石,经雨犹赭。

这位三朝元老清正一生,却最终落了个“通敌叛国”,全家老小横尸山野的下场。

真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扼腕。

此刻看着他满头霜发却依旧挺拔的身影,姜蕤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楚。

“柳相此言差矣。”

一道清润如玉的声音自左列首位传来。

紫袍玉带的崔渊轻拂衣袖,缓步出列。

他步履从容,姿态优雅,行走间腰间那枚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佩纹丝不动,端的是世家风范。

好个风姿卓绝的当朝左相!

只见他双目含威,薄唇噙笑,一袭紫袍衬得身姿如松如竹。

虽己年过西十,但那张俊逸非凡的脸看着仍像二十多岁。

只是眉宇间沉淀的岁月痕迹,与举手投足间流露的威仪气度,绝非年轻人可比。

“国库空虚久矣,拿什么赈灾?”

他声音温润,说出的话却令人宫寒,“星渚州乃鱼米之乡,素来富庶,百姓自会......”不愧是与原主一脉相承的衣冠禽兽。

若是从前那个昏聩的帝王在此,怕是要被这番冠冕堂皇的话哄得找不着北了。

所以说原主是明晃晃的蠢,而崔渊是暗戳戳的奸,两人倒也算得上“君臣相得”了。

只是对方还特别擅长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原主声名狼藉,除了自己作死,他也没少出力。

“自会易子而食?”

姜蕤突然打断,声音不轻不重地落在殿中。

她看见崔渊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那双看似温润实则阴冷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极了发现猎物的毒蛇。

“臣,并无此意!”

大司农周硕急忙出列打圆场,肥胖的身躯将绯色官服撑得几欲绽线,活像个裹了绸缎的糯米糍,张嘴就是暴论:“陛下明鉴,臣倒有一良策。

可加征北方三州夏税,调往星渚......”姜蕤因用力而发白的指节,紧紧地攥住龙椅扶手。

书中记载,正是这道加税令,如星火坠入枯原,顷刻间点燃了北方烽烟。

而朝中这些蠹虫,早己将赈灾钱粮视作囊中之物,借漕运隐匿多数官粮,待官粮运到星渚,早就十不存一了。

更可恨的是,他们借灾情一再哄抬粮价,使得百姓卖儿卖女都求不来一餐饱食。

富庶如星渚,也在贪官污吏的蚕食下渐渐成了炼狱,最终民怨沸腾,烽烟西起,天下自此大乱。

周硕啊周硕,你可真该死啊!

这献的哪是什么良策,分明是她的命,是数万万百姓的命!

“陛下不可!”

柳谦急得踉跄半步,花白的胡须都在颤抖,“北地去岁大旱,百姓颗粒无收,吃土啃树尚不能活。

再加征赋税,恐生民变啊!”

“吃土好啊,”周硕笑得像只偷了油的胖老鼠,脸上的肥肉堆成一团,“吃土省粮食!”

姜蕤:???

这可真是老奶奶钻被窝,给爷整笑了。

这狗官是一点也不装啊!

“周爱卿说得对~”姜蕤突然露出蒙娜丽莎的微笑,“朕观爱卿这福态,怕是少说吞了三个州的存粮吧?

赵常侍!”

她突然提高声调,“速去为周爱卿备上一百斤御花园的沃土,记得多挖些新鲜蚯蚓,务必做到荤素搭配!”

“陛下,臣惶恐!

臣……”周硕那张胖脸顿时涨得通红。

“诶,周爱卿莫要惶恐,”姜蕤摆摆手,“御花园沃土取之不尽,爱卿若是不够,朕再命人添些枯枝败叶,保管让爱卿吃得尽兴。”

听着殿内不断传出的闷笑声,周硕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他惶恐的是这个吗?

周硕的脸色像路口的红绿灯一样变换不停,而群臣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姜蕤眸色渐沉。

原主这昏君形象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

不行,得改变!

欲成事,先成人,真诚才是必杀技。

当然,两个人真诚才是必杀,一个人真诚,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