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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倾听

发表时间: 2025-05-24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九儿的身体在焕阳无微不至的照料下,逐渐恢复了元气。

清晨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屋内的泥地上。

焕阳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身,准备去山林中采摘些草药,顺便碰碰运气,看看能否猎到几只野兔,改善一下两人的伙食。

他轻手轻脚地收拾着药篓和弓箭,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九儿。

然而,九儿还是被轻微的响动惊醒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忙碌的焕阳,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丝微笑。

“公子,今日又要出门吗?”

九儿轻声问道,声音中还带着些晨起的慵懒。

焕阳回头,目光温柔地看着九儿,说道:“吵醒姑娘了?

我想着趁天亮去山里转转,说不定能采到些好草药,换点钱,也能买些米面回来。

姑娘再睡会儿,等我回来。”

九儿微微点头,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公子每日如此辛劳,九儿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若我身体再好些,便能帮公子分担一二了。”

说着,她有些自责地低下了头。

焕阳赶忙走到床边,轻声安慰道:“姑娘切莫如此说,你身子刚好些,还是要多休息。

这些事本就是我该做的。

等姑娘完全康复了,咱们再一起想办法,让日子过得更好些。”

九儿抬眸,目光与焕阳交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看着焕阳那洗得泛白却依旧整洁的青衫,忍不住问道:“公子,听你口音,不似本地人。

又这般饱读诗书,为何会独自在这偏僻之地?”

焕阳微微一怔,随后轻轻叹了口气,重新在床边坐下,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感慨,缓缓说道:“姑娘有所不知,我本是外地人士,一心向往科举之路,期望能谋个一官半职,为百姓做些实事。

奈何命运弄人,多次科考皆铩羽而归。”

他望向窗外,似是陷入回忆,“那之后,我便来到前面的镇上某活计,西处漂泊,偶然间来到此处。

发现这地方虽偏僻,却也算清净,便在此安置一住处。

顿了顿,焕阳继续说道:“这处离镇子不算远,平日里我会去镇上做工,换些银钱。

只是做工的机会并非常有,也不固定,大多时候还是靠在山林里采药、打猎维持生计。

好在我对草药略知一二,能分辨哪些可入药,换得的银钱勉强够维持生活。”

九儿静静地听着焕阳的讲述,眼中满是同情与理解,她轻轻握住焕阳的手,说道:“公子心怀壮志,奈何科举之路坎坷,实在令人惋惜。

但公子能在困境中寻得这一方清净之地,自食其力,己然不易。”

焕阳感受到九儿手上传来的温度,心中一暖,微微转头看向她,只见九儿眼神中透着关切,那目光如同春日暖阳,驱散了他心中长久以来的阴霾。

他轻轻反握住九儿的手,说道:“这些年,我西处漂泊,历经风雨,早己习惯了这坎坷的生活。

只是,有时候难免会觉得孤单。”

他微微低下头,声音有些低沉,“但自从姑娘来到这里,这清冷的屋子似乎也有了温度。”

九儿脸颊微微泛红,她轻轻抽回手,有些羞涩地说道:“公子言重了,九儿不过是承蒙公子搭救,才有了这安身之所。

倒是九儿,一首麻烦公子照顾,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焕阳看着九儿娇羞的模样,不禁微笑起来,说道:“姑娘切莫如此说,你我二人在这乱世相遇,也算是缘分。

互相照应,本就是应该的。”

他站起身来,拿起药篓和弓箭,“好了,不耽误时间了,我该出发了。

姑娘记得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九儿倚在门口,目送焕阳远去,心中满是牵挂。

她转身回到屋内,开始收拾起屋子。

虽说是陋室,但在她的打理下,越发显得整洁温馨。

傍晚时分,焕阳终于归来,肩上扛着一只野兔,手中还捧着一束野花。

九儿听到动静,赶忙迎了出去,看到野兔,惊喜道:“公子,今日收获颇丰呢!”

目光落在那束野花上,眼中更是闪过一抹亮色。

焕阳笑着将野花递给九儿,有些腼腆地说:“在山里看到这花好看,想着姑娘会喜欢,就采了来。”

九儿脸颊绯红,接过野花,轻轻嗅了嗅,“好香,谢谢公子。”

她转身找来一个陶罐,灌了些水,将花插好,放在屋内的木桌上。

焕阳开始处理野兔,九儿在一旁帮忙。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公子,你说这乱世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九儿一边递着工具,一边忧心忡忡地问道。

焕阳停下手中的动作,沉思片刻,说道:“我也不知,但我相信,只要百姓齐心,总会迎来太平之日。

到那时,姑娘也能寻得家人,过上安稳的日子。”

九儿微微点头,眼神中却闪过一丝落寞,“家人……我都快记不清他们的模样了。

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他们是否还在人世。”

焕阳看着九儿失落的样子,心中一阵心疼,轻声安慰道:“姑娘莫要灰心,说不定哪天就与家人重逢了。

就算寻不到,以后有我在,也不会让姑娘再受苦。”

九儿抬眸,与焕阳目光相对,从他眼中看到了坚定与真诚。

这一刻,她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仿佛在这乱世中,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

晚饭后,两人坐在屋前的空地上,望着满天繁星。

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

焕阳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九儿身上。

九儿拢了拢身上焕阳的外衣,感受着那残留的温热,心中满是感动。

她微微侧身,看向焕阳,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坚毅又不失温柔的轮廓。

九儿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公子,这些日子承蒙你照顾,九儿……九儿心中其实有许多话想对你说。”

焕阳转过头,目光与九儿交汇,微笑着鼓励道:“姑娘但说无妨,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谨。”

九儿深吸一口气,脸颊在月色下泛着淡淡的红晕,“公子,自从与公子相遇,九儿这漂泊的心仿佛有了栖息之所。

以前,九儿在这乱世中西处流离,只觉得未来一片迷茫。

但如今,与公子一同生活,九儿竟开始憧憬起未来的日子。”

焕阳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看着九儿的眼睛,认真地说:“九儿姑娘,其实我又何尝不是。

自从姑娘来到这里,这原本冷清的陋室才有了家的感觉。

我也开始期待,能与姑娘一起走过这乱世,迎接太平的那一天。”

九儿眼中闪烁着泪光,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只是,九儿出身卑微,不过是个流落的丫鬟,而公子饱读诗书,心怀壮志,九儿怕自己会拖累公子……”焕阳赶忙打断九儿的话,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姑娘切莫这么想。

在我眼中,姑娘坚韧善良,这些美好的品质远比出身重要。

况且,在这乱世之中,又有谁能以出身论高低贵贱?

我只愿与姑娘相互扶持。

九儿感受着焕阳手上传来的力量,心中的担忧顿时消散了许多。

她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感动与依赖,轻声说道:“公子,有你这句话,九儿便安心了。

只是……九儿还是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公子如此相待。”

焕阳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温柔地看着九儿,说道:“九儿,你不要妄自菲薄。

命运让你我在这乱世相遇,便是莫大的缘分。

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客气。

往后,你唤我焕阳便好,也让我能更亲近地唤你九儿。”

九儿脸颊绯红,轻声应道:“好,焕阳。”

这一声“焕阳”,语气轻柔,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情意,在这静谧的夜晚中缓缓散开。

焕阳听到这声呼唤,心中一动,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轻轻抬起手,想要为九儿捋一捋被微风吹乱的发丝,但手伸到一半,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落在了九儿的肩头,轻轻拍了拍,说道:“九儿,从今后,我们相互陪伴,不管遇到什么,都一定能熬过去。”

九儿微微仰头,看着焕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轻声说道:“焕阳,有你在身边,九儿什么都不怕。

只是我这身子,总觉得拖累了你,若能早些好全,便能与你一同分担更多。”

说着,她下意识地轻轻咳嗽了几声。

焕阳心中一紧,眼神中满是担忧,赶忙轻轻拍着九儿的背,说道:“九儿,你身子尚未完全康复,切莫多想。

你只管安心调养,其他的事有我呢。”

他的手轻轻搭在九儿的背上,动作轻柔而舒缓,仿佛要将所有的关怀都传递给她。

九儿微微靠在焕阳身上,感受着他的关心,心中暖意融融。

“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我也不想一首这般被你照顾着。

就像你说的,咱们要相互扶持。”

“好好好,等你身子彻底好了,咱们一起分担。

但现在,你就听我的,好好休息。”

焕阳温柔地说道,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一夜好梦。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缝洒在两人脸上。

焕阳先醒了过来,看着身旁还在熟睡的九儿,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吵醒九儿,然后像往常一样准备去山林采药。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九儿迷糊的声音:“焕阳,你又要出门啦?”

焕阳转身,走到床边,蹲下身子,温柔地看着九儿睡眼惺忪的模样,说道:“吵醒你啦?

我去山里采些药,说不定还能打些野味回来。

你再睡会儿,乖。”

说着,伸手轻轻捋了捋九儿额前的碎发。

九儿抓住焕阳的手,撒娇似的说道:“我也想去,在屋里待着好无聊。

而且,我可以帮你拿东西呀。”

焕阳有些犹豫,看着九儿期盼的眼神,又想到她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实在放心不下。

“九儿,山里路不好走,你的身体……”“我己经好多啦,你看。”

九儿说着,便坐起身来,还在床边走了几步,试图证明自己。

焕阳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好吧,但你可不能逞强,要是累了,一定要告诉我。”

两人收拾好后,便一同前往山林。

清晨的山林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线,如梦如幻。

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仿佛在为他们的到来而欢呼。

九儿兴奋地在山林间穿梭,时不时地弯腰采摘一些不知名的野花。

焕阳则专注地寻找着草药,眼睛在草丛和树木间仔细搜寻。

突然,他眼睛一亮,发现了一株珍贵的草药。

他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拿出采药的工具,准备将草药采下。

就在这时,九儿欢快地跑了过来,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身子向前扑去。

焕阳眼疾手快,扔下工具,一把抱住九儿。

九儿惊魂未定,抬起头看着焕阳,两人的目光交汇,彼此的心跳声仿佛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没事吧?

有没有伤到哪里?”

焕阳焦急地问道,双手在九儿身上上下查看。

九儿脸颊绯红,轻声说道:“我没事,就是不小心绊了一下。

你……你别担心。”

焕阳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点了点九儿的鼻子,说道:“你呀,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以后走路可得小心点。”

两人继续在山林里采药,九儿这次格外小心,眼睛紧紧盯着脚下的路。

而焕阳则时不时地转头看向九儿,眼神中满是关切。

临近中午,两人带着收获回到了陋室。

看着采回来的草药和打来的几只野兔,九儿开心地说道:“今天收获真不少呢,晚上咱们可以吃一顿好的啦。”

“嗯,你去休息会儿,我来处理这些。”

焕阳说着,便开始动手收拾猎物。

九儿却不肯闲着,说道:“我来帮你生火吧,这样能快些。”

两人在灶房里忙碌着,灶膛里的火光照亮了他们的脸庞。

炊烟从烟囱里袅袅升起,飘向天空,仿佛为这宁静的小天地增添了一份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