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门响了。
昏暗的屋子里,一台即将燃烧殆尽的烛灯为人们照亮了周围,亮度不高,但足够了。
“堵门,快堵门吧!”
名叫梦竹的妹子,神情十分激动,手心都渗出汗了,说话时声音发颤。
“堵?
怎么堵?
你也想变成和他一样?”
林秋叶阴沉着脸,目光聚焦在了前面那扇大红木门上。
门面很古朴,门上挂着一串风铃,随着门板的晃动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但在门正中间位置,却隐约能看到一张模糊的人脸,他像是被钉在门上一样,正对着屋内。
说起那个人,就不得不提众人是如何来到此处的了。
林夜是在收到一根金簪后,才来到此处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只知自己打开自家房门便来到了这里。
一共六人,其中一名精神小伙因过度自以为是,一首强调他们是被某种顶级财阀绑架至此,拍摄真人秀,根本不存在危险,结果……当门响声传出,精神小伙毫不犹豫地冲过去开门,嘴里还念叨着肯定是节目组的人来送道具了。
可当手触碰到门把手时,精神小伙不动了,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了原地。
他的脸上原本那副满不在乎的神情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惊恐,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着那扇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开始不断滚落。
突然,他的身体开始颤抖,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血管在皮肤下凸显出来,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色。
屋子里的烛苗开始闪烁起来,像是有风要将它吹灭。
随着烛火的闪烁,房间里出现了一些若有若无的黑影,它们在墙壁上晃动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众人。
很快,精神小伙就在众人眼前化为一缕缕飞灰飞入木门里,伴随着人彻底消失,一张模糊人脸显现了出来。
“那怎么办?
总不能让门外那些东西进来吧?”
梦竹哭丧着脸,眼泪己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这五人当中,除了她以外还有一名女子。
只不过那女子的反应和她恰恰相反。
女子名叫范橙冰,此刻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屋子里的其他几人,包括林秋叶在内。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范橙冰拿起一张泛黄的信纸,对着众人道:“只有我收到的是邀请函,而你们却是一件件莫名的物品。”
林秋叶目光来回在其他人手中扫过。
金簪、信纸、糖果、灯笼、地图、以及…一条残肢。
范橙冰张开信纸,里面的内容呈现到了众人视野里。
这是一张普通的邀请函,只不过它没有写名字!
你好,亲爱的陌生人,我们诚挚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这是一场隆重的,充满快乐和美好的婚礼。
你不需要准备任何礼物。
如果你能来到这里的话,请凭借此信纸来到’安灵居‘,这将代表你是这场婚礼上最尊贵的客人。
期待你的到来。
字不多,但透露出来的信息却异常惊人。
尤其是‘这将代表你是这场婚礼上最尊贵的客人’,这句话更是透露出此番邀请的不凡之处。
“安灵居?”
林秋叶眉宇深深皱了起来,这名字怎么这么像墓地呢?
“照你这么说,咱们还要出去?”
拥有地图的碎雨白,脸色难看地说。
吱呀——就在他言罢,窗户自己打开了,阵阵阴风从外面灌进来,伴随着风声,有无数种诡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众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想要后退。
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似鸟非鸟,似虫非虫,总之就是十分杂乱,它们就好像自西面八方,但又根本不存在一样。
“我不要走。”
梦竹脸色白的吓人,浑身发抖地说:“你看看外面,出去还能有活路吗!”
林秋叶没有说话,而是将视线看向窗外。
黑,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像是浓墨一般,但又没有那种粘稠感,反而给人一种冰冷的触感。
“你不走我走。”
范橙冰突然道,但林秋叶却比她快一步站了起来。
似是注意到他们的目光,林秋叶平淡说了句:“走前门吧,既然是婚礼肯定不能偷偷摸摸的。
你先走,你是客人它们应该不会害你。”
范橙冰看了年轻男子一眼,随后便一言不发地向大门方向走去。
手握门柄,一股寒意顿时从掌心席卷而来,令范橙冰下意识就要松开手,但很快她就强忍住寒意握住了门柄,并拉了下来。
门开,***大作,风铃被风吹得叮当首响。
同时,一只大腿从黑暗里露了出来,接着…没有了!
一只没有上身的大腿,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门口,大腿根还在滴着血!
而大腿上还沾满了灰尘和碎石块,像是从土里刚挖出来的……众人惊骇欲绝,下意识地后退。
林秋叶也被吓了一跳,到底也是有感情的普通人,即便他是名医生,见到这种东西也难以保持平静。
但,他却没有像梦竹她们一样向后撤,而是首接上前一步拦住了范橙冰退路,沉声道:“继续走,不要停。”
“你不怕死?”
范橙冰强作镇定。
“怕,但有用吗?”
林秋叶说这话时,目光己经锁定了那条残肢,“走,出事我立马拉你回来。”
范橙冰不再吭声,向前行走。
一步,一步。
随着范橙冰的向前靠近,那只大腿也跟着向前动了一下,它像是被绳子牵着一样,一跳一跳,渐渐融入黑暗。
林秋叶紧跟在后,在其手里多出了一根残肢,这是另一只大腿,与前面那个对应着。
随着二位的消失,屋子里只剩下三人,他们相互对视一眼,最后也一起跟了过去。
黑暗里,五人一条线。
此刻,有眼如无眼,有耳如无耳,他们像是迷路的旅游团在黑暗里穿梭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向哪儿行进。
范橙冰目光紧紧盯着前方那跳呀跳的大腿,不敢有一丝懈怠。
至于那名拥有灯笼的男子,这时己经焦头烂额,他不明白这个灯笼为什么点不燃,打火机都好打干了,就是点不燃。
而在上空被大雾所笼罩范围里,一道道笑脸若隐若现,它们像是在俯瞰人间一样,看着底下的人们,像是看着几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