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实验室的冷白光管下，李慈的白大褂袖口沾着咖啡渍，眼睛死死盯着监控屏上的黑洞投影。
量子计算机的风扇发出濒临过载的轰鸣，屏幕上的数据如暴雨倾盆——黑洞的引力场正在诡异地脉动，仿佛某种未知的心跳。
“异常波动频率提升至每秒17次……这不可能。”
他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突然，黑洞表面浮现出蛛网状的金色纹路，形如六芒星的古老符文。
李慈瞳孔骤缩，那是他在古籍中见过的符号，属于某个声称“魔法即宇宙本源”的疯狂炼金术师手稿。
警报声撕裂寂静。
黑洞投影突然膨胀，形成实质化的漩涡，电流在李慈发梢噼啪炸开。
他想后退，却被无形力量拽向漩涡中心，最后一眼看见同事们惊恐的脸，以及漩涡深处那越来越清晰的六芒星——剧痛从骨髓深处炸开。
李慈猛地睁眼，发现自己仰躺在一片晶莹的魔法阵中。
天空是幽蓝色的，漂浮着十二座棱柱状的魔法晶塔，每座塔顶都燃烧着不同颜色的火焰——红、蓝、绿、棕、白、黑，正是元素魔法的六种本源色。
“检测到全系魔法共鸣！”
尖锐的女声惊破长空。
李慈坐起，看见正前方竖立着一人高的水晶柱，此刻正爆发出刺目强光，六种颜色的光晕如涟漪扩散，在他掌心投下流动的光斑。
周围人群发出海啸般的惊呼，无数手指向他，议论声此起彼伏：“全系？
这是千年难遇的天赋！”
“他的魔法亲和力指数……突破天际了！”
一位银发老者分开人群走来，绣着星轨的紫色长袍在风中翻飞——圣辉魔法学院校长梅林。
他的瞳孔倒映着水晶柱的光芒，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孩子，伸出手。”
李慈照做。
梅林指尖点在他眉心，一道流光钻入识海。
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胡须剧烈颤动：“火、水、风、土、光、暗……六系全通。
圣辉学院建校三千年来，你是第一个。”
啪！
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
李慈转头，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金发少年咧嘴一笑，雷光在他发梢跳跃，右耳戴着一枚闪电形状的耳钉：“哥们，我叫谢凡，雷系。
你这检测结果，够我在酒吧吹一年牛了。”
李慈刚要开口，突然有刺骨的寒意逼近后颈。
一道冰棱擦着耳际飞过，钉入远处树干，溅起细碎冰晶。
人群中分开一条路，一位身着冰蓝色长裙的少女走来，裙摆掠过草地，所过之处凝结出霜花。
她的瞳孔是罕见的冰蓝色，眼尾上挑，眉尖微蹙，像是天生带着三分寒气。
“苏雪，冰系三年级。”
她抬手，又一枚冰棱在掌心凝结，却在飞向李慈的途中突然化作蝴蝶形态，翅膀上的冰晶纹路折射出七彩光芒，“听说你能操控全系？
那就用冰系接我三招吧。”
“苏雪学姐别胡闹！”
清甜的嗓音如春日溪流。
另一位少女挤开人群，浅金色长发扎成双马尾，白色修女服外披着治愈系的绿色斗篷。
她的掌心泛起柔和光芒，轻轻按在李慈手腕上：“学长，我是林悦，治愈系二年级。
刚才的魔法波动太剧烈，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暗伤……”温软的触感传来，李慈耳尖发烫。
却听一声金属嗡鸣，第三位少女大步上前，及腰的墨色长发被风系魔法吹得猎猎作响，腰间悬挂的风刃剑泛着冷光。
她斜挎着皮质箭筒，里面插着十二支刻满风纹的箭矢：“楚瑶，风系三年级。
新生挑战赛明天开始，敢不敢现在试试手？”
谢凡在旁吹了声口哨：“李哥，你这开场够华丽的啊。”
李慈看着眼前三位风格迥异的少女，突然想起穿越前看过的网文——龙傲天的异世界生活，大概就是从这种修罗场开始的吧。
斗技场，午后。
阳光透过穹顶的魔法阵，在地面投射出六芒星图案。
楚瑶站在场地另一端，风刃剑出鞘半寸，嗡鸣声中，她的发丝无风自动，身后浮现出三对风元素构成的透明羽翼。
“风系三段式——第一击，风卷！”
少女轻喝，剑刃斩出的刹那，地面的尘土被卷成小型龙卷风，夹杂着无数风刃碎片，如暴雨般袭来。
李慈站在原地，甚至没有抬手，任由风刃在距离面门三寸处停住——不是他不想躲，而是某种本能告诉他，这些攻击并无杀意。
“喂，你发什么呆！”
楚瑶急得跺脚，风刃剑彻底出鞘，“我认真的！”
李慈笑了。
他终于明白掌心流动的六种力量意味着什么。
左手轻挥，火系元素如活物般汇聚，在指尖凝成一朵跳动的火苗；右手同时抬起，水系元素化作幽蓝水球。
两团能量缓缓靠近，在众人惊呼声中融合成一枚旋转的冰火双色球体。
“这是……”梅林校长瞳孔骤缩。
“试试看这个。”
李慈轻弹指尖，冰火球飞向龙卷风。
碰撞的刹那，冰火元素轰然炸开，形成首径十丈的漩涡。
火焰与冰晶在漩涡中交织，竟化作一条咆哮的巨龙形态，风刃碎片被尽数绞碎，楚瑶的风元素羽翼更是首接崩解。
她踉跄后退，被李慈伸手扶住腰肢。
“没事吧？”
少女的耳尖瞬间红透，猛地推开他：“谁要你扶！”
却在转身时瞥见李慈掌心未完全消散的六系光芒，声音突然变轻，“……明明是新生，怎么会这么强？”
检测广场，黄昏。
人群渐渐散去，李慈独自站在魔法阵边缘，凝视掌心的黑色纹路——那是今天战斗时突然浮现的，形如混沌的图腾。
谢凡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递来一罐冰镇果酒：“想什么呢？
今天你可是把三大校花全得罪了。”
“得罪？”
李慈挑眉。
谢凡耸肩：“苏雪的冰棱蝴蝶，林悦的治愈触碰，楚瑶的风刃试招……这三个从来不主动搭理新生的高岭之花，今天全围着你转。
你没看见那些学长看你的眼神，跟看杀父仇人似的。”
李慈失笑，仰头灌了口果酒。
酒香中带着奇异的清甜，像是混合了某种魔法植物的汁液。
他望着远处逐渐亮起灯火的学院建筑群，六座元素塔的光芒在夜空中交相辉映，突然想起穿越时的六芒星符文。
“谢凡，”他轻声问，“你听说过混沌魔法吗？”
金发少年愣了愣：“传说中的禁忌魔法，融合六系本源，能创造也能毁灭。
怎么？”
李慈摇头，将掌心的纹路隐藏在阴影里。
远处传来林悦的呼唤，苏雪和楚瑶正站在她身边，前者抱着臂别过脸，后者却首首望向他，风刃剑在夕阳下闪着光。
“没什么。”
他笑着走向她们，身后的魔法阵突然泛起微光，六芒星图案与他掌心的纹路遥相呼应。
有些秘密，或许要等到风起时，才会真正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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