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酿、吃的是官盐糕。这水是水,岸是岸,搁一起不成亲。如今这意思,就是叫你知难而退。
我拎起那几尾干鱼,把镶着碎宝的喜奁塞回她怀里:
陈海峤嘴上念的是礼书,心里认的是人情。我不信他是这种人。这东西您老留着,我只要见他一面。
喜婆赶快抱紧匣子,面色一变,故作为难,半推半就地笑:
哎呀,这事我们当下人的哪能多嘴?不过听说定亲的席面摆在江上。你夜里瞧着,哪艘船头上挂着三盏琉璃灯,那便是陈家的婚船。
我拎起桨橹,出了门。
浮排上的姑娘们纷纷拦我:
阿木,你疯啦?人家这样对你,你还上赶着去?
嫁不成也别上脸,岸上的男人哪有一个顶用的咱有手有脚,缺那几条咸鱼么?
我笑了笑,把桨杵在肩上:
姐姐们放心,我阿木哪是个贴人脸的?只是这事儿蹊跷,水深水浅,我得亲眼瞧一瞧。
我拎起那尾干得发脆的咸鱼,眯着眼冷笑一声:
他连水都不会游,哪来的本事亲手捞鱼?
阿娘以前常说,像爹爹一样的读书人最讲信诺。要不是耍我一通,就是被困在那艘婚船上出不来。
我抬眼望江,雾起如潮,橹柄在手里越攥越紧:
他要真还困在那儿,劫船也罢、私奔也罢——
我得把他捞出来。
2
顺江流追到星斗满天,我终于在夜雾沉沉里瞧见几盏风灯。
挂灯的桅杆高得能挑月亮,我的小船像一片苇叶,在那艘巨船尾浪中颠着,一路扑将过去。
我抓起铁钵敲得叮叮响,手臂敲麻了,脸上都是水,才有下人丢下舷梯。
我一脚蹬住船身,刚要爬上去,就被两杆钢枪唰地拦住:
何人夜半扣船?
是我我喘着气,定定神,硬声回道,我是阿木,烦请通报陈海峤,说阿木找他来了
两侍卫对了个眼神,枪没放下:
此乃巡漕御史江大人船邸,哪来的什么陈海峤?快退下再不退,棍棒伺候
我一听人名就呆了,指着桅顶的三盏灯:
这不是陈家的琉璃风灯?我阿木划船划了一天一夜,可不是为了闹笑话来的
船上顿时笑声四起,连远处看热闹的丫鬟都笑弯了腰:
琉璃风灯?那是御赐紫晶避水幡,姑娘怕是连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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