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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横渡大西洋?不,是豪华套房的“苦旅”

发表时间: 2025-05-24
香槟、晕船药与《新大陆生存(享受)指南》腹稿伦敦的雾霭与喧嚣,连同萨顿爵士那张写满“美食期望”的脸庞,终于被抛在了身后。

亚历斯泰尔·芬奇教授在与他忠诚的老管家詹金斯进行了一番简短而富有“哲理深意”(主要是关于如何确保他那些精美的丝质衬衫在长途海运中保持完美形态)的道别后,便登上了当时横跨大西洋航线上最引以为傲的明珠——“海洋神使号”蒸汽邮轮。

码头上人声鼎沸,巨大的烟囱正喷吐着浓密的黑烟,宣告着这艘钢铁巨兽即将开始它的远征。

水手们的号子声、旅客们的道别声、搬运工沉重的脚步声,交织成一曲粗犷而充满活力的离别交响。

芬奇教授提着他那只做工考究的旅行箱,在侍者的引领下,从容不迫地穿过拥挤的人群,踏上了通往头等舱的舷梯。

他觉得,对于即将开始的一段“艰苦卓绝”的学术考察而言,一个舒适的开端是绝对必要的,这有助于保存体力,以应对未来可能遭遇的“难以预料的挑战”——比如萨顿爵士那些“高科技”考察设备突然失灵,或者新大陆的厨师们对“美味”的定义与他这位资深美食家存在某些“细微的认知偏差”。

他的头等舱套房果然没有辜负“海洋神使号”的盛名。

宽敞的起居室里铺着厚实的波斯地毯,桃花心木的写字台光可鉴人,天鹅绒窗帘将过于刺眼的日光温柔地过滤。

卧室里的床铺柔软得如同云端,独立的盥洗室里甚至配备了闪闪发光的镀银水龙头。

“嗯,”芬奇教授将手杖优雅地靠在墙边,用他那副单片眼镜审视着房间内的每一处细节,语气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挑剔”,“窗帘的流苏略显浮夸,壁纸的图案选择……尚有提升空间。

不过,考虑到这毕竟是在远离文明中心的茫茫大海上,我们或许不应过于苛求。”

他私下里却不得不承认,这里的条件比他伦敦住所的客房还要奢华几分。

詹金斯要是看到这个,一定会为自己未能随行并亲自打理这一切而扼腕叹息。

接下来的几日,芬奇教授充分展现了他“入乡随俗”并“刻苦钻研”的学者本色。

每日清晨,他会准时出现在头等舱餐厅,与船长或其他几位体面的乘客共进早餐——当然,他总会就菜单的搭配、食材的新鲜度乃至咖啡的研磨技巧,向厨师提出一些“极具建设性的改进意见”。

午后,他会出现在阳光明媚的甲板上,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康德著作(通常只翻开第一页),摆出一副“忧郁远航、心系人类未来”的深沉姿态,眺望着无边无际的蔚蓝大海。

实际上,他那敏锐的大脑,此刻多半在构思如何措辞,才能将这次公费旅行包装成一份既能满足萨顿爵士那些古怪要求,又能充分彰显自己“历经艰险、成果丰硕”的考察报告初稿。

标题他都想好了,或许可以叫《论跨大西洋航程中饮食结构单一化对学者创造性思维的潜在抑制作用及其应对策略之初步探讨》。

吸烟室则成了他另一个“学术交流”的重要场所。

在那里,他邂逅了一位自称是日耳曼某古老邦国没落男爵的冯·施特劳芬先生。

这位男爵先生头发稀疏,啤酒肚却颇具规模,一开口便是对即将踏足的美利坚合众国的无尽抱怨。

“啊,芬奇教授,”男爵呷了一口雪利酒,愁眉苦脸地说道,“真不敢想象,我们将要去的那个地方!

据说那里的人粗鄙不堪,毫无教养可言!

没有历史,没有传统,只有一群利欲熏心的商人,为了几枚肮脏的铜板争得头破血流!”

芬奇教授礼貌地点头,表示“深有同感”:“男爵所言极是。

一个缺乏数百年乃至上千年文化积淀的国度,其精神内核的贫瘠,是可以预见的。

想必那里的艺术也多半是些不成章法的涂鸦,音乐则是野蛮部落的单调嘶吼吧。”

他心中却在想:这位老兄,恐怕连自己领地上的土豆有多少种做法都分不清,倒有闲情逸致来替新大陆的文化操心。

不过,听他这番高论,倒不失为我报告中“欧洲旧世界对新大陆复杂心态之社会学剪影”章节的绝佳素材。

“正是如此,教授!”

男爵像是找到了知音,激动地拍着大腿,“他们甚至没有真正的贵族!

一群暴发户,能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品味,什么是优雅的生活?”

芬奇教授故作沉吟,随即“不经意地”从口袋里掏出萨顿爵士友情赞助的“食物成分自动甄别及情感共鸣仪”,那只闪闪发光的黄铜小盒子。

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上面的旋钮,对旁边一位正好奇张望的、名叫奥古斯都·格林霍恩的年轻乘客解释道:“此乃舍下陋物,一件用于辅助进行异域饮食文化比较研究的精密仪器。

其原理嘛……颇为复杂,涉及到声波振动频率与食材分子结构间的神秘共振,以及某种……嗯……情感量化反馈机制。”

格林霍恩先生,一位初出茅庐、对世界充满天真幻想的东部富家子弟,闻言立刻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敬畏与崇拜:“天哪,教授!

这……这简首是科学的奇迹!

它真的能……辨别食物的好坏?”

“不仅如此,年轻人,”芬奇教授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在特定情况下,它甚至能对烹饪者的情绪状态,做出某种……模糊的暗示。”

他决定暂时不提那“赞美诗”与“警报声”的具体功能,保留一丝神秘感更能激发他人的想象力。

这番故弄玄虚的演示,自然又为芬奇教授赢得了格林霍恩先生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的仰慕。

横渡大西洋的旅程,对于某些体质敏感的乘客而言,确实是一场名副其实的“苦旅”。

每当风浪稍大,船身摇晃之际,总有几位面色苍白、步履虚浮的绅士淑女在甲板上互相“慰问”。

芬奇教授对此总是表现出极大的同情心。

他会从自己准备充足的药箱中取出几粒据说是“皇家御用配方”的晕船药,优雅地递给那些最需要帮助的可怜人。

“夫人,请允许我为您奉上这微不足道的慰藉。”

他会对一位手帕掩口、形容憔悴的女士温言道,“海洋的壮丽固然令人心折,但其潜藏的狂野力量,也时刻提醒着我们人类自身的渺小与脆弱。

此刻,唯有科学的智慧与坚韧的意志,方能助我们安然渡过这暂时的不适。”

一番话说得既体面又富有哲理,总能引来受助者感激涕零的目光,顺便也让他那“乐善好施的学者”形象更加深入人心。

至于那些晕船药的真实来历,不过是他家附近药铺里最常见的配方罢了。

随着航程过半,陆地的气息似乎己能隐约感知。

芬奇教授也终于从他那“忧郁的哲思”和“繁忙的社交”中抽出些许时间,开始“认真”为即将开始的“真正冒险”做起了准备。

他摊开一张巨大的北美地图,手指在那条蜿蜒曲折、贯穿大陆的密西西比河上反复描摹。

他还从船上的小型图书馆里借阅了几本关于美国风土人情的旅行指南——尽管在他看来,这些指南多半充斥着作者一厢情愿的想象和道听途说的夸张描述。

“嗯,根据这本《新大陆漫游者必备手册》记载,”他对着地图喃喃自语,时不时在那本精致的旅行日记上记录几笔,“美利坚东海岸的居民,普遍性格急躁,热衷于谈论金钱,且对欧洲贵族的头衔怀有不可理喻的崇拜……此条有待考证,但可作为初步观察方向。”

他又翻开另一本封面花哨的《西部奇遇记》:“书中提及,密西西比河中下游地区,土著居民仍保留着与河神沟通的神秘仪式,且当地的野味……滋味独特,能令食者‘灵魂升华’。”

他挑了挑眉,灵魂升华?

我更担心是肠胃革命。

不过,萨顿爵士对此一定会很感兴趣。

他提起笔,在日记中写下了他对新大陆的“第一印象”——完全基于这些鱼龙混杂的文字资料和个人天马行空的想象,字里行间充满了英式幽默的偏见与善意的嘲讽:“日志,一八五零年某月某日,大西洋某处。

据可靠消息(主要来源于印刷品),吾等即将抵达之美利坚,乃一奇特之地。

其民崇尚速度与声响,建筑则追求实用而非美感(高耸入云之烟囱或为其国家图腾?

)。

饮食方面,传闻以量取胜,精细不足,颇有将整头野牛首接置于篝火之上烤炙之豪情。

对此,本人持保留态度,并己备好足量消化药剂。

至于‘自由精神’,本人推测,或与餐桌礼仪之缺失程度成正比……”终于,在经历了十数日的“豪华苦旅”之后,瞭望台上传来了令人振奋的呼喊:“陆地——!

前方是陆地——!”

芬奇教授放下手中的鹅毛笔,走到套房的舷窗边。

远方的海平面上,出现了一条模糊的黛色线条。

空气中似乎也多了一丝泥土与草木的清新气息,与海风的咸腥味奇妙地混合在一起。

几个小时后,“海洋神使号”缓缓驶入美国东海岸的一座繁忙港口——看那鳞次栉比的码头和高耸的仓库,以及远处隐约可见的、与伦敦风格迥异的城市轮廓,多半是纽约或波士顿了。

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与伦敦截然不同的喧嚣与活力,充满了原始的、未经雕琢的能量感。

码头上,各色人种川流不息,操着各种口音的英语,大声地呼喊、交谈、争论。

巨大的吊臂将成吨的货物从船舱中吊出,又将另一批货物装入,一派繁忙兴旺的景象。

芬奇教授站在甲板上,一手扶着栏杆,一手习惯性地摩挲着下巴。

他深吸一口这“新大陆”的空气,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其中有对未知旅程的轻松期待,有对即将展开的“美食与文明考察”的跃跃欲试,也夹杂着一丝……是的,一丝终于可以摆脱这艘虽然奢华但终究有些“漫长而枯燥”的邮轮的窃喜。

“美利坚,”他低声自语,单片眼镜后的目光闪烁着探究的光芒,“你这片充满矛盾与机遇的土地,准备好迎接一位来自旧世界的、最挑剔也最好奇的观察者了吗?”

他提起他那只做工考究的旅行箱,随着人流,从容不迫地向舷梯走去。

真正的“密西西比妙游记”,现在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