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为了替边关的将士争取军需，阿姐进宫为质。
本以为她会与我分离许久，可抚城的红梅还没打花苞，阿姐就回来了。
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犒赏沈府的圣旨和贺礼，但阿姐被极不体面地装在瓦罐里。
外面的人说，我阿姐横插在昭慧公主和程世子中间，勾引不成，她的死是咎由自取。
贺礼中，有一柄触手生温的皮扇，用的是这世间最好的美人皮。
可这皮上作画的功力浅陋，不及我当年的万分之一。
次年进宫，我将那把用阿姐做成的皮扇揣进怀里，誓要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明白，怎样才算画好一张皮。
1.
今日的凤阳宫也不安宁。
临近陛下寿辰，宫人替昭慧公主准备的贺礼她都不满意。
“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统统给本宫去死！”
公主气急，拎起案台上的琉璃瓶向宫人头上砸去。
青石砖上，琉璃碎片同鲜血混在一起。
公主犹嫌不足，愤愤补了几脚，眯眼打量起周围跪了一地的宫人。
我抬眸，恰好对上了公主的视线。
许是没想到有人自寻死路，找到发泄口的公主一脚踹上我的心口。
我一个趔趄，袖口掉落了一枚小像。
小像上的人活灵活现，就连面上零碎的疤痕都同真人如出一辙。
我颤栗趴伏在地，垂眼盯着公主的脚尖饶有兴致地点在小像上，用鞋尖抬起了我的下巴。
瞥见我的脸，公主有几分嫌弃。
“新进宫的？”
我诺诺道是，瞧见我和小像如出一辙的相貌，公主的心情好了几分。
“这小像，是你画的？”
我瑟缩着点了点头，瞧见我没出息被吓到的模样，公主懒得再分给我多余的眼神，询问了我的名字后随意挥了挥手，身边的大宫女抱来了作画的工具。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