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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章 故人辞

发表时间: 2024-12-06
“阿宁,你当真对我未曾有半分情谊?”

少年红了眼眶,一遍又一遍的询问,妄图得到心中想要的那个答案。

对面的少女嘴角噙着笑意,温柔又冰冷的吐出两个字:“不曾。”

——长禧宫绫罗制成的绮帐低垂,半掩着那雕花缠金美人榻。

隐隐约约能瞧见绮帐内休憩着的身影。

床榻的一侧,一名身着绛紫色衣袍的公公正恭敬地候着,眼角虽己有了浅浅的鱼尾纹,但并不显年纪,反倒像是岁月赐予他的独特魅力。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都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贵气。

绮帐内,平缓的呼吸声有些许凌乱。

江屿寂眼含担忧,轻声唤道:“主子?”

只见床榻内躺着的人影,头枕着绣满精美花纹的软枕,几缕银丝从发间散落眉头轻蹙。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江菀宁轻蹙的眉头渐渐舒缓。

江菀宁悠悠从睡梦中醒来,轻轻眨动双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眸中还带着些许惺忪之意。

江屿寂上前将江菀宁扶起,半靠在榻上。

江菀宁调整了一下姿势,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垂在榻边,微微晃动。

双眼半阖头,侧向江屿寂:“阿屿?

哀家这是睡了多久了?”

“主子,您刚躺下半个时辰。”

江屿寂一边回答,一边将被褥往上拢。

江菀宁刚睡醒,声音带着些许慵懒的沙哑,低低逸出:“才半个时辰啊......阿屿,你说谢庾的生辰礼,怎么到这时还未送来?”

江屿寂拢被子的手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将被子往上拢,确保没有空隙让风漏进去。

“主子,许是今年的风雪有些大了,谢将军的生辰礼才晚了些时日。”

谢庾的生辰礼,这几十年来,从不会等到江菀宁生辰当日送至,往往都会提前几天。

他常说:“阿宁最期待的就是生辰礼,若是送迟了,阿宁生辰日该不高兴了。”

只是今年,生辰日己到,生辰礼却迟迟不见。

虽然江菀宁看着与平常一样,但江屿寂却能从中察觉出她有些烦躁意。

“阿屿,哀家刚才做梦了。”

没等江屿寂问,江菀宁便接着说:“哀家梦到我还未进宫时,那傻子问哀家能不能不进宫,若我想当皇后,他可以造反。”

江菀宁轻笑:“你说,他傻不傻,谢家世代忠良,哀家怎可让他为我背负骂名。”

江屿寂在江菀宁入宫第二年就陪在她身边了,自然看出江菀宁藏在笑中的怅然。

江菀宁和谢庾,青梅竹马。

江菀宁及笄后,被赐婚予二皇子贤王,红妆十里,凤冠霞帔。

谢庾在这日,请旨前往边疆,西十六年,从未踏入京城。

唯一不变的就是每年都会送些稀奇古怪的生辰礼进宫,至多的便没了。

“主子......”江屿寂想要宽慰几句,江菀宁轻摆素手,打断了江屿寂的话语。

“阿屿,你莫要宽慰了,哀家知晓。

只是这几十年来,他不曾入哀家梦中。

近日却频繁入梦,故而哀家有些感慨罢了。”

江菀宁吩咐:“扶哀家出去走走吧。”

“好。”

江屿寂伸手扶起江菀宁。

虽说两人年岁相仿,但江菀宁早些年伤了身,远远不如江屿寂的身体好了。

江菀宁微微抬起玉臂,那皓腕之上戴着的翡翠玉镯在光影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泽。

江屿寂稳稳的接住江菀宁的手。

屏风后的宫女,听到动静,有条不紊的上前替江菀宁整理衣物。

一切完毕,江屿寂扶着江菀宁走到备着的轮椅上,随后绕道江菀宁身后,推着她朝外走。

这时,一名宫女匆匆进来,一路小碎步疾趋至江菀宁面前,恭敬行礼:“启禀太后,谢小将军求见。”

谢小将军?

江菀宁怔然,许久未曾听到这个称呼了。

不过,她知道,这不是那人。

江菀宁吩咐:“带他去前殿吧。”

宫女再次行礼,应声退下。

江屿寂微微低着头,神色不变,从容的推着江菀宁至前殿。

前殿己经有一人男子在下首位置候着了,男子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哀悼。

江菀宁远远的看着这一幕,掩藏在阔袖下的手,紧了紧,面上无任何异样。

听到有动静传来,男子抬头,便瞧见了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男子连忙双手伏地,额头触地,行了一个标准的稽首礼。

“臣谢临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江菀宁微微点头,轻抬玉手,说道:“平身。”

谢临缓缓起身,依旧低着头,江菀宁这才看到谢临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莞尔一笑。

“可是替谢庾送礼的?”

谢临恭敬点头,并将手中的木盒递给一旁的江屿寂。

江屿寂接过,检查一番,确认无任何问题,才递给江菀宁。

谢临交付木盒后,并没有退下离开,而是掀起衣摆,跪地拱手。

“太后娘娘,臣还有一事需要告诉您。”

“既然送完礼了,那便退下吧!”

谢临冷声呵斥。

谢临面露难色,但眼神却是坚决。

江菀宁轻阖双眸,复又缓缓睁开,微微叹气:“说吧。”

“主子?”

江屿寂欲劝,但江菀宁摇了摇头,示意谢临继续说。

“太后娘娘,叔祖父于今日薨逝了。”

叮当——江菀宁搭在扶手上的手垂落,玉镯随之掉落,继而发出“哗啦——”的声音,玉镯瞬间西分五裂。

“主子?”

江屿寂担忧地看向江菀宁,眼含关切。

江菀宁垂眸,看着地上的碎片不语。

玉镯掉落,虽让谢临的心跟着颤了颤,但无法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叔祖父于半月前就来京城了。”

此言一出,不止江菀宁诧异,就连一旁的谢临也有些惊讶。

谢临接着继续道:“叔祖父说,他逃避了大半辈子,如今临死,他想离他最爱的人近一点。”

“前几日,叔祖父身体愈发不好了,昏迷了几日,生辰礼是今日刚制作完成,制作完成后,叔祖父便阖上双眼了。”

“叔祖父闭目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总算没迟,不然阿宁该生气了。

’”江菀宁垂下的指尖轻颤,半晌,哑着嗓子道:“下去吧。”

谢临恭敬行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