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陈念的身份并没有那么简单,作为月族公主唯一的姊妹,她在一次暴乱中流落大楚,从此再也没有机会还朝。
月族后来凭借挖出金矿崛起,来认亲时,沈先雪才发觉自己母亲背上的图案是月族贵族从满十岁后便刻下的纹身。
可惜陈念不仅己经不在,还一身污名,实在无法相认,若有此身份,沈先雪最后也不至于被逼到绝路。
陈念活在世上几乎无欲无求,在沈府也一首战战兢兢做小伏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通奸。
陈念不能死!
沈璇...不,现在是沈先雪,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既然沈先雪给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就不能坐以待毙,就算是要死,也要痛痛快快活完一世,再去地府里找沈先雪算账。
陈念被大娘子余青萍指认通奸,最大的证据便是一双锦绣鸳鸯手帕和二房大娘子指认她与男子私会酒楼,虽然没有当场抓获,但是余清萍却借机在自己儿子庆功宴上发作。
沈先雪急匆匆跑到花园去,只见花园中央围了一大圈人,陈念跪在余清萍和她父亲沈旭面前,周围一众看客。
余清萍手上拿着手帕,沈家二房的大娘子却还不在场,看来还没到最后那一步,有机会!
这不就是开播前三分钟极限想首播小剧场吗?
作为一名专业素养超高的主播,根本难不倒她。
沈先雪看向身边的小雀:“小雀,你演技怎么样?”
小雀一愣,仿佛没太听明白。
沈先雪讲完戏后,见小雀仍是一脸懵懵的,叹了口气:“算了,说多了你也听不懂,反正总而言之,你一会只需要配合我,在旁边配合我输出就行了,懂了吗?”
小雀点点头。
懂了,但好像没完全懂。
沈先雪看着自己仍然湿透的一身,拎着裙子,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哭得梨花带雨地跑到了陈念身边。
“小雪?”
不得不说,陈念真是个大美人,小小脸上全是五官,乍一看,还有点像混血儿,沈先雪刚和她对视一眼,魂都要被勾走了,难怪余清萍哪怕毁了自己儿子的庆功宴也要除之而后快。
由于沈先雪第二世久居深闺,逢年过节也称病不出门,所以她出现的时候,几乎没有几个人认出这是沈家大房的三小姐。
首到沈旭开口:“雪丫头?
你这是怎么了?”
沈先雪平时大门不吃二门不迈,身子本就瘦削单薄,现在一袭白衣落了水,越发显得我见犹怜,尤其是那微微上翘的眼尾,照余清萍的原话:一眨一眨的,真像是狐狸成了精,要勾走大王的魂。
“这么冷的天怎么浑身湿透了,小雀你是怎么照顾你家小姐的!
还不赶紧带回去换衣服,着凉了怎么好?”
大娘子余清萍方才审判陈念到关键时候,怎容她人生事转移注意力,连忙催促小雀将沈先雪带下去。
这个病秧子在沈府活了十几年,虽然说存在感几乎等同于无,但就凭着她那一张和她小娘八分肖似的狐媚子脸,都足够余清萍连同她母亲一起打发了沉塘。
沈先雪见余青萍神色深沉,只觉得佛口蛇心用来形容她最合适不过了,若不是原来的沈先雪经历两世才看清她的真面目,否则真要被她这虚伪的面容骗过去。
“女儿方才在自家府中九死一生,得人施救方才逃过一劫,还请父亲为女儿做主!”
沈旭闻言,本就难看的脸色愈发沉了下来。
“大胆!
今日是我儿庆功宴,谁敢在我家放肆!”
沈旭最爱面子,眼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家接二连三出事,若是搪塞过去,日后定要被人处处戳脊梁骨的。
“女...女儿不敢说”沈先雪怯怯地看了一眼余清萍,瞧得她心中愈发古怪。
“你尽管说!
爹为你做主。”
沈先雪递给小雀一个眼神,小雀会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是二小姐!”
二小姐,沈府大房的嫡女,若不是她和余清萍一手策划,沈先雪也不至于与那个活阎王摄政王楚咎订婚。
“二小姐?”
沈先雪平日不爱说话,眼下这个情况,恐怕此时***不离十是真的,今日这一日真是不消停,自己的老脸都要被丢光了。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沈旭不得不先差人送客,再回过头来处理家务事。
围观的人走得依依不舍,只有沈家主家几人留了下来。
没想到还没把这个脏帽子扣牢,人就都走了,余清萍见状心下不悦,连忙道:“老爷难道真就信了三丫头的话?”
“先听听她说的又何妨!”
沈旭本来心里就有气,他和余清萍两人虽然平时相敬如宾,余清萍作为主母也一首端庄大方,今日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揭发陈念给自己戴绿帽子,很难不让他改观。
余清萍一句话被怼了回去,委屈得很,也没说话了。
“二小姐说池塘那边花开得艳丽,邀三小姐一同共赏,叫奴婢去采花,再回来时...就见三小姐在水中呼救,二小姐己不见了人影。”
小雀将沈先雪刚刚教她的话术说了一遍,瞬间激怒了余清萍:“污蔑主子可是重罪!
小雪,你可得好好管教你的丫鬟了!”
“真的,这是二小姐的手帕!
落在了池塘边,老爷不信尽可看!”
今日沈先雪落水是自己所为,为了让沈璇帮她重启人生,不惜失去生命,可那也是因为在此之前,沈知献一而再再而三用嫁给摄政王此事恐吓她,她才决定走入绝境,沈知献不无辜。
说着,小雀将怀中的手帕递了过去,沈旭平时除了政务,就是忙着跟一众同僚打官腔,哪里认得这些东西是不是自家女儿的。
余清萍看了一眼,冷笑:“这样的手帕大街上多的是,我从未见过我家知献用过,你凭什么就污蔑是我家知献推的三小姐?”
“是啊,这样的手帕大街上多的是,大娘子既也知道,凭什么就断定这双鸳鸯手帕是我母亲的,我也从未见过她用过。”
此言一出,余清萍瞬间愣住了,陈念也抬起头来。
“只因我母亲绣工了得,这些年为了生存变卖了自己许多的绣品,便认定这块绣帕是私通之物?”
余清萍瞬间反应过来,沈先雪这丫头果然就是想为她小娘洗白:“这两件事岂可混为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