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数据迷宫机房的蓝色冷光在凌晨三点的玻璃幕墙上流淌。
唐敏把第七杯美式放在脚边，指尖在键盘上敲出细密雨点声。
屏幕幽光里，EXCEL表格正在吞噬最后一丝人性——这是她本月接手的第三份虚假财报。
"现金流量表配不平就硬调？
"她扯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忽然瞥见监控系统闪过异常数据流。
二十七个境外IP正在同时访问服务器，像一群黑蜘蛛爬过财务报表的蛛网。
警报器突然炸响时，唐敏正蹲在机柜后面查线。
黑色手工皮鞋碾碎满地光影，她抬头看见剪裁精良的西裤包裹着的长腿。
往上是被警报红光描出轮廓的喉结，再往上——"新来的审计？
"周叙白单手撑着机柜俯身，古龙水混着威士忌气息压下来，"半夜两点翻我司账本，小姐好兴致。
"唐敏摸到掉落的眼镜戴上："周总，您的境外关联方正在同步下载Q3销售数据。
"她把笔记本转过去，SQL查询界面跳动着红色警告，"需要我现在锁库吗？
还是等您喝完这杯酒？
"周叙白指间的冰球撞得叮响。
监控屏蓝光里，女孩发顶翘着两撮呆毛，oversize卫衣罩着单薄肩线，唯有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
这种眼神他见过——在纽交所敲钟那天，做空机构代表席上坐着的MIT天才少女。
"给你三分钟。
"他忽然扯松领带坐下，威士忌杯底在服务器上磕出脆响，"解释清楚为什么我的首席风控官没发现的漏洞，被一个实习生发现了。
"唐敏敲击键盘的手顿了顿。
落地窗外，陆家嘴的霓虹正在数据洪流中明灭，她想起昨天在茶水间听到的议论。
"空降兵"、"红杉资本塞进来的嫡系"、"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因为漏洞就是留给您看的。
"她调出三组交叉验证模型，"过去十八个月，每当您要启动新融资，就会恰好发现财务瑕疵。
华尔街之狼闻到血腥味扑上来时，贵司法务部总能拿到完美证据链——这是您自导自演的做空陷阱吧？
"警报声忽然停了。
周叙白转动酒杯，冰球折射出她鼻尖细小的汗珠。
这个穿着起球卫衣的女孩，刚刚用十分钟拆穿了他布局两年的资本游戏。
"唐小姐，"他忽然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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