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小叔和父亲在外言商,回家后总会给我们这群孩子讲遇见的不平事,他总是义愤填膺,告诫我们人应该有一颗扶弱的心。
这和父亲对哥哥们的教导全然不同。
我总是偷偷拿个小板凳坐在书房的门外听着父亲浑厚的声音和哥哥们愚蠢的发问,我那时觉得我才是家里最聪明的孩子,每次向父亲偷偷表达我的见解,回答我的总是父亲说我认个字就行,不需要懂这些。
我伤心委屈,我想炫耀我的智慧,但似乎没人在乎,母亲说我是父亲最疼爱的小女儿,姐姐说父亲对待我呵护如珍宝,无论犯什么错,有什么要求,都不曾动手打过我,可我从年纪还要小的时候就不信这些话。
父亲打过我,他们不知道;父亲呵斥过我,他们也不知道,父亲从来不在意我的想法,他们更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天天说父亲最爱的孩子是我。
我讨厌和他们在一起,小叔年轻的时候还喜欢和我说话,我喜欢听小叔讲他的见闻,因为我听故事时,由衷发出的感叹、胸中的愤懑、疑惑地好奇,潸然的感动,小叔总会做些表情回应和安慰我。
我十岁之前总是和哥哥们出门玩耍,之后便只在自己的院子每天晨昏定省,以前还有小叔来讲些见闻,带些礼物,可我十一二岁之后,再也没有人来了。
我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对那个三年前输了耍赖欺负我的赵痞子心动,他现在人模狗样,可姐姐不在乎我说的话,只说是我对小孩子们玩的游戏太斤斤计较,太小心眼儿。
亲姐姐都不喜欢和我玩,我瞧不上哥哥们,闺房密友更谈不上有,只有天天找母亲说我的心事,但是母亲很累,宅子内的鸡毛蒜皮,家庭外的商单明目,都由母亲管理,我看着母亲听我说话时微弱的回应声,我知道午间母亲这片刻的歇息,我不能再抢夺了。
渐渐地,我爱上了看话本,里面痴缠的男郎,羞涩的女娘,看的我是津津有味,爹来看我,我也装睡继续偷看书。
一节书,看的我是久久不能平静地回味,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