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这破狗成精了吧?"
我连滚带爬翻过废品堆,身后那只瘸腿流浪狗呲着黄牙穷追不舍,哈喇子甩得跟下雨似的。裤兜里刚捡的三个易拉罐叮咣乱响,活像给我敲丧钟。
"滚!老子肉都是酸的!"我抓起半块板砖砸过去,狗爪子擦着我脚后跟划过去。等窜进烂尾楼裂缝里时,运动鞋底都磨穿了——这双鞋还是去年慈善站发的,鞋帮上用红漆印着"扶贫物资",字都掉了一半,远看跟"夫穷物资"似的。
后背硌着水泥渣子,我摸出今天的战利品:三个矿泉水瓶,半块长绿毛的面包。裤兜里皱巴巴的纸币凑起来正好十二块五,连黑市哮喘药的瓶盖都买不起。
手机突然震起来,是房东发来的语音:"林川你死哪去了?再不交房租,今晚就把你妹扔大街喂狗!"
我攥着手机的手直抖。昨天在旧冰箱夹层里摸到个苹果4S,本来能卖五十块,结果被刀疤脸那伙混混堵在巷子里。他们拿打火机燎我眼皮的时候,我硬是没松手,最后是刀疤脸掰开我手指头,血糊糊的手机屏上还映着我龇牙咧嘴的倒影。
"哥......"
破布帘子后传来气音,我赶紧抹了把脸。小禾蜷在纸箱垒的"床"上,哮喘喷雾空罐子滚在一边。她今年十六,瘦得像根芦苇,咳嗽起来整个胸腔都在打鸣。
"药明天准到。"我拧开捡来的保温杯,拿棉签蘸水给她润嘴唇,"哥找到新活了,工地搬砖一天八十呢。"
其实我后腰还青着——早上在劳务市场跟人抢活,被包工头的皮鞋踹的。但小禾眼睛亮起来的瞬间,我觉得那团火能把我五脏六腑都烧化。
夜里我摸黑去垃圾场。城南这片废车处理厂是流浪汉的淘宝街,上个月有人捡到过金项链——当然转头就被混混抢了,但万一呢?
月光像把生锈的刀,把报废车剁成支离破碎的影子。我刚撬开辆奥迪A6的后备箱,突然听见铁皮哗啦响。
"这不是林捡破烂嘛。"刀疤脸从车顶上跳下来,弹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