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陈旭的备考资料问道:“这就是行测和申论的备考资料?”
“你给我说说呗,这玩意儿到底靠的是啥?
”我快速地翻阅,然后停留在一些看起来差不多的图片的题前问道。
“这个是图形推理。”
陈旭瞄了一眼答道。
我的下一句没等出口,陈旭看了看表说:“咱俩抓紧吃,时间不早了, 咱俩早点儿回去,你也早点儿休息。
晚上回去我再跟你详细地聊。”
然后 示意服务员过来买单。
我连忙拦住陈旭,说:“老陈,这顿算我搬家过来请你吃的,你别抢。”
陈旭手里攥着钱,犹豫了一下:“好,听你的。”
等服务员找零钱的间隙,我问:“老陈,你说这玩意儿应该如何准备呢?”
陈旭犹豫了一下,反问道:“你要考吗?”
我一边把找零的钱塞进口袋,一边说: “这不也没别的出路了吗?
就 跟着你学呗。”
陈旭 :“行,咱俩回家聊。”
楼道依旧漆黑,陈旭一马当先地进了楼道。
上楼的路反倒比下楼顺畅 了许多,也不知道动能和重力势能之间是如何转换的。
回到家以后,我拿着沾水的毛巾在满屋子拍蚊子的时候,陈旭进来给 了我一盒牛奶,说道:“睡前喝热牛奶,对睡眠好。”
我拿着牛奶向他表示感谢,然后示意陈旭坐下。
等陈旭坐稳,我谦虚地问道:“老陈,刚才那个备考还没说完呢。”
陈旭坐下,显然是等着我提问。
“老陈,你说行测考啥?
““老陈,你说申论咋考?”
“老陈,你说刚才就像‘鬼画符’的那样的题咋做?”
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三个问题。
虽然多年之后回想起当时的场面骂自己 是笨蛋,但这就是我当时非常迫切想知道的事情。
陈旭刚要回答我,我又追问:“你说这玩意儿有啥秘诀没?”
见我问了这么多问题,陈旭停顿了一下,咽了一下口水。
我赶紧抓起半瓶不记得哪里来的矿泉水递给陈旭。
陈旭喝了一大口水,然后为难地说:“这叫我怎么说呢?”
我以为陈旭先用这句话做铺垫,然后会帮我详细地展开讲解。
谁想,陈旭把瓶中的水喝光之后,说道: “我建议你先找张卷子, 摸下底,看看到底在什么水平,哪块比较擅长,哪块比较薄弱,然后根据 摸底的情况,再制订学习计划。”
我心里骂道:“这不是扯犊子吗?
要是能做完题,我还需要你帮我讲吗?”
陈旭看我没说话,估计也猜到我心里是怎么想的,解释道: “我不是 不帮你讲,因为讲起来涉及很多种题型,比如刚才你问的图形推理,还有 定义判断、类比推理等题型。”
听到类比推理、定义判断等我这辈子都没听过的专有名词出现,我觉 得陈旭说得有道理。
如果自己不看看题目,可能真的没办法和陈旭对话。
“只有你做过公务员的考试题,你才算是对公务员考试有个首观的印 象,那个时候我们也可以有针对性地讲解。”
陈旭怕说服不了我,继续补充道。
“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就要亲自去尝一下。”
陈旭继续强调实践的 重要性。
听到陈旭的再三解释,我心里没有先前那么生气,先体验、摸底,再提问。
我觉得陈旭说得对,连忙说:“妥了,就按照你说的办。”
说完,我为难地看着陈旭,问道:“卷子,你有吗?”
陈旭爽快地答道:“卷子现在没有,明天咱俩去学校的打印店里打印 一套。”
“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儿睡。”
陈旭说完起身,准备离去,一脸如 释重负的感觉。
当然,这个感觉是我强加给他的。
他并没有不耐烦,因为他回来又说 道:“我觉得一套不够,明天咱们这样,做两套行测、两套申论。
等你做 完之后我帮你看看你的水平,然后针对你做题的感受和实际的分数,咱俩 再聊聊备考的事情。”
“4 套卷子?”
我不情愿地问道。
其实我在心里暗骂: “我啥也不懂,你就叫我上去做 4 套卷子,这就 是想给我劝退。”
“真的很有必要,可能你觉得浪费时间,但这是你首面公考和自己的 开始,磨刀不误砍柴工。”
陈旭解释道。
为了彻底说服我,陈旭问道:“大鹏你记得不?”
大鹏是我们邻班的同学,住在我们对面寝室,天津人。
我俩交情不深, 或者说互相看不上,据说他有位区长舅舅。
陈旭看我没说话,继续说道:“大鹏在大一的时候就每年报公务员考试。”
“那怎么报哇?
那个职位表不是限制那么多吗?
他大一怎么能报?
” 我感兴趣地问道。
“这就是咱们和人家的差距呗,大一的时候就按照应届毕业生报考, 笔试都是初次审查,不会和学籍信息挂钩。
反正后面通过笔试,面试之前 还有一个资格审查。”
陈旭解释道。
“这就是眼界的问题。”
陈旭补充道。
“叫你先做卷子,就是扩大眼界。”
这句话明显是陈旭生拉硬扯的一句, 目的显然是安抚我先把卷子做完。
在陈旭说了大鹏的例子后,我脑子里己经不想陈旭说的到底有没有道 理,状态己经调整成战斗模式,甚至是羡慕嫉妒恨模式。
我暗自在心里较劲儿:“大鹏都能考上,我凭啥考不上?”
“妥了,明早见。”
我一边脱衣服,一边说道。
看陈旭帮我关上门,我一口气喝光牛奶,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模拟考 试的事情,没等关灯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的时候,听着蚊子的声音和它们战斗了一会儿,不知道是我 全歼它们,还是它们知难而退,竟再也没过来打搅我。
梦里回到了大二,发现大鹏偷偷地报考公务员,本想揍他一顿出出气, 谁想居然被他躲在草丛里的舅舅偷袭,被打得鼻青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