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去世,回江南料理丧事。江南风景晴好,不似北方漫天风沙。我在家乡流连忘返。夫君来信催,“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我的四个丫鬟打趣夫君粘人,殊不知夫君的缓缓归矣真的是让我缓缓归。
他在京城娶了新人。
01
我的三哥来信,说母亲病重,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
大哥在京城经营绸缎铺子,江南的绸缎似江南的女子,灵动细腻可人。是京城富贵人家的心头宠儿。
我则是随夫君北上,做了京城里状元郎的妻子。
听闻我要回江南,夫君谢鉴易去明宝阁买了各色糕点,又去临渊阁买了许多话本子,堆了半个马车,“晚晚一路走,一路吃着点心,看着话本子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我的婆母一直嫌弃我是商户女,很是不屑地说,“鉴易,对女人不能太好,你是状元,得有状元的威风。”
夫君只是沉默,我也只是沉默。婆母不能理解我们之间的感情。但谢鉴易自己明白。
没有我这个商户女家的相助,夫君已是一具飘零异乡的森森白骨。
02
我们家是江南首富,做丝绸生意。
母亲是江南第一绣娘,绣的花鸟鱼虫蝴蝶栩栩如生。
我家的猫咪小球天天在绣架旁捕鱼,抓蝴蝶,像缘木求鱼的傻子。逗得我跟我的四个丫鬟,天天拿它取乐。
江南的风景真好呀,湛蓝的天空,燕子在屋檐下筑巢啾鸣,烁烁桃花下娘亲一边绣山河,一边看着我们微笑。
十岁的谢鉴易当年跟随他母亲逃荒,走散,饿晕在我家门前。
父亲把他带回家,教他生意经。可是他一见陌生人,就嗫喏口吃不能言语。送他去私塾念书,倒是后来者居上,先生对他赞不绝口。
当年瘦得跟竹竿一样的少年,几年之后长得即便简易青衫也难掩冰肌风华。
八岁的我不谙世事,常常在院子里面扑蝴蝶,跳毽子。
十一岁的谢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