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喜缓缓睁开眼,斑驳的墙壁映入眼帘。
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奖状,"三好学生"的字迹歪歪扭扭,一笔一划都记录着他的成长。
窗外,鸡鸣声此起彼伏,与母亲在院子里喂鸡的动静交织在一起,仿佛在演奏一场热闹的晨曲。
这一切如此真实,真实到每一个细节都能被清晰的感知,可又仿佛置身于梦境,令人难以置信。
他猛地坐起身,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
指尖触碰之处,没有了监狱里留下的狰狞疤痕,也感觉不到时光镌刻下的沧桑,皮肤光滑紧致,宛如小姑娘的屁股。
“我滴个乖乖,真重生了?”
他忍不住爆出一句方言,语气里满是震惊。
转头看向墙上的日历,1983年8月18日。
这个日期,他刻骨铭心!
当年,就是在这一天,苏小洛的父母前来退婚。
那个单纯善良的姑娘,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哭的撕心裂肺,无助又绝望地望着他,那声声悲泣,仿佛还在他的耳边回响……“大喜,起来吃饭了!”
母亲的声音从院子里突兀传来,瞬间打断了他的思绪。
赵大喜一个激灵,迅速从床上跳下来,穿上了那件洗得泛白的蓝色短褂。
墙上的镜子里,映照出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帅气的面容,满满的胶原蛋白,唯有眼神里透着一抹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饭桌上,刘春芳端着一碗稀饭,看着儿子,几次欲言又止。
赵大喜心里明白,苏家有意退婚的事,母亲肯定也听到了风声。
不过,母亲或许也没把这事儿看得太重。
毕竟,苏家还有老太太坐镇,只要"二奶奶"不点头,其他人全是瞎扯淡。
只是……唉!
"妈,我吃好了。
"赵大喜放下碗筷,站起身来,"我去村口转转。
""转什么转?
"刘春芳瞪了儿子一眼,"你当你是陀螺啊?
整天转来转去的。
"家里男人走得早,母亲独自拉扯他长大,性子要是不泼辣些,这日子可怎么过?
好在,赵大喜早就习惯了母亲的脾气。
他也不多说废话,抬脚就往外走。
刘春芳看着儿子的背影,撇了撇嘴,心情不由得有些五味杂陈。
以前,儿子性子软,和他那老实巴交的"二爹"一个模样。
可是,老好人在这乡下,最容易受人欺负。
如今,看到儿子也会耍点小脾气,她既担心,又有些欣慰。
俺家大喜,越来越像个爷们儿了!
村口的老槐树下,赵大喜静静地坐在树荫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通往村外的土路。
当年,他遭人陷害,又恰逢83年严打,被稀里糊涂地判刑十年。
入狱后不久,他便接到了苏小洛的死讯。
从那以后,他性情大变,变得好勇斗狠,出手狠辣,满心都是仇恨的念头。
在狱中,他经常惹是生非,故意和管教对抗,成了让人头疼的刺头。
有位犯事的老道长,见他年少无知,心生怜悯,主动开导他,还在他受伤时悉心帮他疗伤。
当时的他,满心都是仇恨和绝望。
老道长的开导,他根本听不进去。
但正骨、推拿这些手艺,他倒是学得极为认真。
不是为了疗伤,而是为了打人!
多年的牢狱生活,让他的实战经验极其丰富,战果极其辉煌,打断的骨头不计其数。
谁能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出狱后,他竟然靠着打人的经验,成为了远近闻名的骨科郎中。
如今重生回来,赵大喜心里清楚,凭借正骨、推拿,想在当下混个温饱,应该不是难事。
不过,他还有个即将成为大学生的老婆要养活呢!
只能先咬牙坚持几年,等到老爷子回来,就能过上安稳日子了。
"大喜!
"远处跑来一位女孩,留着齐耳短发,穿着碎花短袖,搭配一条灰布长裤。
赵大喜的心猛地一颤,仿佛被一双大手狠狠的攥住。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来人的身上,生怕一眨眼,她就会像梦境一样消失不见。
苏小洛的身影渐渐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赵大喜的心头。
赵大喜的目光贪婪地注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个细节都刻进心里。
精致的脸蛋透着几分稚嫩和可爱,粉嫩的肌肤仿佛轻轻一把就能掐出水来,那双清澈迷人的桃花眼,依旧是他熟悉的温柔与纯真,仿佛从未被世俗的尘埃沾染。
赵大喜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时间竟发不出声音。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前世那些无法挽回的记忆——她的泪水、她的绝望、她的离去。
那些画面像刀子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脑海中回放,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小洛……"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从胸腔深处挤出来似的。
"大喜,我爸妈……"苏小洛咬着嘴唇,声音带着哽咽,"他们要退婚。
"赵大喜点了点头,平静地说,"我知道。
""你……你不生气吗?
"苏小洛惊讶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不解和委屈。
赵大喜笑了笑,笑容中透着坚定,"生气有什么用?
你考上北大是好事,我为你高兴。
"上一世,赵大喜可不是这样的反应。
那时的他歇斯底里,甚至说了许多伤人的话。
"可是……"苏小洛还想说些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童声。
"苏小落!
你又跑哪儿野去了?
再不回来,咱爸要拿擀面杖了!
"苏小洛咬了咬嘴唇,一步三回头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赵大喜站在原地,紧紧攥着拳头,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一世,我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小洛!
"苏小洛脚步一顿,再次扭头望向身后,眼中隐有泪花闪过。
"别怕!
今后,你必须是我的老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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