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河拉着我冲进水族馆时，我的婚纱己经沾满红色黏液。
他反手关上玻璃门，月光透过穹顶照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里安全。”
他喘着气说，“没有红色装饰。”
我靠在企鹅展区的玻璃上，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楚星河离我很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松木混着铁锈的味道。
他的卫衣破了，露出腰间的裂纹，蓝光在皮肤下流动。
“你的伤……”我伸手想碰，又缩回来。
他抓住我的手腕，掌心冰凉：“别碰，会伤到你。”
突然，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我们同时转头，看见人鱼表演池的方向涌来血色浪潮，那些红色的人鱼雕像活了！
楚星河把我推进企鹅馆的储藏室。
隔着玻璃，我看见血色人鱼撞开展览柜，红珊瑚装饰变成尖刺，扎进企鹅标本里。
“待在这。”
他转身要走。
我抓住他的衣角：“你去哪？”
“引开它们。”
他扯下项链戴在我脖子上，“蓝色能保护你。”
我低头看项链，是枚蓝宝石吊坠。
抬头时，他己经冲出去，蓝色血液在地上画出闪光的痕迹。
人鱼群追着他游向深海区。
我贴在玻璃上，看见他跳进鲨鱼池，血色人鱼跟着扑进去。
水面炸开血花，我的心揪成一团。
十分钟后，楚星河浑身湿透地回来。
他的卫衣被撕烂，露出结实的腹肌，腰间裂纹泛着微光。
“没事吧？”
我下意识去扶他。
他踉跄着靠在我肩上，呼吸喷在耳边：“让我……靠一会。”
我的脸瞬间发烫。
他的体温很低，像块冰，却让我心跳加速。
晶石在胸口发烫，和我的心跳共鸣。
突然，他抬起头，异色瞳在黑暗中发亮：“你的心跳……好吵。”
我想后退，却被他按住后颈。
他的唇几乎贴上我的耳朵：“别动，它们在听。”
温热的气息让我浑身发软。
这时我才发现，血色人鱼正贴在玻璃外，红珊瑚触角在表面滑动。
我们躲进海龟馆的孵化室。
楚星河脱下湿透的卫衣，露出后背的伤。
我拿急救箱时，发现墙上的照片：五岁的我和一个小男孩在喂海龟，男孩戴着R02的编号牌。
“这是你？”
我指着照片问。
他包扎伤口的手顿了一下：“嗯。”
“别问了。”
他突然转身，把我按在墙上，“有些事知道太多会死。”
他的呼吸喷在我脸上，我闻到他唇间的血腥味。
这时，孵化池突然亮起红光——那些红色海藻活了！
楚星河将我护在身后。
蓝色血液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面凝成冰花。
血色海藻从孵化池蔓延而出，红珊瑚触须像毒蛇般扭动。
“退后。”
他低声说，裂纹己蔓延到脖颈。
我摸到墙上的消防斧，却被他按住手：“别用这个。
那是红色的，用不了多久，消防斧也会变成怪物攻击我们。”
海藻突然暴起，缠住他的脚踝往池里拖。
我扑过去抓住他的手，晶石在胸口发烫，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泪珠滴在晶石上的瞬间，蓝光炸裂。
海藻尖叫着缩回池底，楚星河跌进我怀里，呼吸喷在我颈间：“你的眼泪……是解药。”
他的体温低得吓人，皮肤上结着薄霜。
我扶他坐在操作台上，发现他后背被海藻刺伤，伤口泛着诡异的红光。
“必须吸出来。”
他虚弱地说，“否则会感染。”
我犹豫了一下，低头贴上他的伤口。
血腥味在舌尖蔓延，他的肌肉瞬间绷紧，手指掐进我肩膀。
“疼吗？”
我抬头问。
他异色瞳暗沉：“比疼更糟。”
我的脸瞬间发烫。
这时才发现我们的姿势有多暧昧。
他半裸着坐在操作台上，我站在他双腿之间，双手撑在他腰侧。
处理完伤口，我在储物柜发现泛黄的实验日志。
翻开第一页就看见母亲的照片，她穿着白大褂站在水族馆前，怀里抱着蓝色泰迪熊。
“这是我妈妈？”
我指着照片问。
楚星河系好绷带，凑过来看：“她是最优秀的海洋生物学家。”
我继续翻看，突然掉出一张泛黄的字条：R02是最后的希望楚星河突然抢过日志：“别看这些。”
我抓住他的手腕：“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他低头看我，异色瞳在黑暗中闪烁：“好奇害死猫。”
“我己经在死亡边缘了！”
我扯开婚纱领口，晶石正在皮肤下搏动，“这东西在吸我的血！”
他伸手触碰晶石，蓝光突然暴涨。
我们同时看见一段记忆。
五岁的我被锁在鲨鱼池，母亲偷偷给我注射蓝色药剂。
与此同时，整座水族馆突然响起空灵的歌声。
楚星河脸色骤变：“糟了，人鱼巡游！”
我们冲出门，看见血色人鱼雕像列队游过观景隧道。
它们唱着诡异的生日歌，红珊瑚装饰在黑暗中发光。
“它们在找你。”
楚星河将我推进企鹅馆，“今天是你的生日。”
我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他苦笑：“我参与了你的每一个生日。”
突然，所有人鱼雕塑转向我们，齐声唱道：“生日快乐，亲爱的实验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