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山蹲在诊所门口的水泥地上,仔细清洗着沾满泥土的听诊器。山里的雨总是来得急,去得也快,方才还瓢泼的大雨,转眼就只剩下屋檐滴答的水声。
他抬头望了望天,灰蒙蒙的云层压得很低,远处的山峦笼罩在一层薄雾中。这样的天气,风湿病人又要遭罪了。他站起身,甩了甩听诊器上的水珠,转身走进诊所。
诊所很小,只有一间屋子,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人体解剖图,角落里堆着几个装满草药的竹篓。最显眼的是那张老旧的木桌,上面摆着一个掉了漆的医药箱,那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杨医生!杨医生!"
急促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杨青山放下听诊器,快步走到门口。只见王婶抱着个孩子,跌跌撞撞地跑过来,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襟,她却浑然不觉。
"怎么了?"杨青山迎上去。
"小宝,小宝他..."王婶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从昨晚开始就发烧,吃了退烧药也不管用,刚才...刚才还抽起来了..."
杨青山接过孩子,入手滚烫。他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温度高得吓人。孩子约莫六七岁,脸色潮红,双眼紧闭,嘴唇发紫,呼吸急促。
"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昨天下雨前,他在后山玩,回来就说头疼..."
杨青山把孩子放在诊床上,拿起听诊器。孩子的胸口起伏得很厉害,心跳快得异常。他掀开孩子的眼皮,瞳孔有些散大。
"除了发烧,还有别的症状吗?"
"他...他说看见很多小虫子,可我什么都没看见..."王婶抹着眼泪,"还一直说胡话,说什么红色的花..."
杨青山的手顿了一下。他仔细检查孩子的全身,在右手腕内侧发现了一个细小的红点,周围有些红肿。
"后山?"他皱眉问道,"他去过后山哪里?"
"就...就在那片老林子里,他说要采蘑菇..."
杨青山的心猛地一沉。那片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