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回到宫殿拿上自己的行李,姜瑾周还是来了。
“无话可说。”
这次,景初很干脆,没有再说任何废话。
他想起沈秋辞的话,笑了笑,什么下次见啊,他都要被流放边境了,七年了,他都没有再见过她。
姜瑾周刚想说些什么,但他的视线突然下移,看见景初左手的伤口没有包扎,刚才有增加了一些新伤,新伤叠旧伤,但景初没有用法术治疗。
此刻血己经干涸了,凝固在伤口周围,鲜红的血如今变成了黑红色,衣服因为黏糊糊的血粘在了手上,但景初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姜瑾周莫名的有一点心痛,心脏像是又被一口针狠狠刺了一下。
“你......治疗一下。”
“嗯。”
景初用一丝不易觉察的灵力为自己疗伤,毕竟他现在吝啬于用灵力。
毁花是一件大工程,他需要充沛的灵力去毁花。
可他的左手己经毁了,灵力也不复当年,除非......有一个人,愿意帮他。
姜瑾周忍不住上前抓住景初的手,景初想要挣脱却未能成功。
“你这又是何苦?”
姜瑾周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不易察觉的颤抖。
景初冷笑一声:“与你无关。”
然而姜瑾周不听,自顾自地施展法术为景初疗伤。
景初惊呼一声,“阿瑾!”
景初甩开他的手,“我这一处伤,是陛下的人捅的。”
像是一种提醒,也是一种警告。
姜瑾周停在半空的手只停了一瞬便收了回来,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景初说的没错,是他害景初变成这样的。
姜瑾周瞪了他一眼,恶劣的虚荣心让他一怒,拂袖而去。
“对不起,陛下。”
他知道自己刚才失礼了。
景初望着姜瑾周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不该对这个人再有期待,可看到姜瑾周刚刚一瞬间的犹豫,心里还是泛起涟漪。
毕竟他们曾经也有过记忆......只是姜瑾周忘了,只有他一人记得的记忆。
景初带着行李独自前往边境。
一路上,他遭遇不少劫匪,可此时的他早己不在乎生死,每次都是险象环生。
严重的一次差点死在劫匪们的手下。
但他不能就这么死去,他还要还阿瑾光明的未来。
而另一边,姜瑾周回去后寝食难安。
他不断回想着景初受伤的模样。
他在意景初,于是减轻景初的惩罚,改为三年边境服役并且可以使用法术自保。
景初到达边境后,找了一处偏僻之地安身。
这里环境恶劣,风沙漫天,但他的心比这环境更冷。
景初从行李中拿出拥有着姜瑾周灵魂的摄魂花,花枝因为浸染了景初的鲜血而变成了血红色,就连浮尘粒子也变成了血红色。
景初拈住花,轻柔的吻了一下花瓣。
我会让一切回到正轨,哪怕代价是要你忘记我,我也在所不辞。
也许这一切,真的要说再见了。
或许曾经世上有一个人,在这喧嚣尘世中爱着你,只是你从来都不知道。
以后也不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