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漫长而又特殊的月子期间,可怜的爱兰完全没有享受到本应属于她的、坐月子时所应该拥有的那些福利待遇。
别人家的产妇在这个时候往往被家人精心照料着,饮食起居都有人尽心打理,虽然大部分人家日子并不富裕,但坐月子毕竟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件大事,爱兰自诩作为一个媳妇,在男主外的前提下己经努力做好女主内的事情,也没有斤斤计较,眼里有活,表现得足够勤奋了,但不知为什么婆婆宁愿去外面帮别人带孩子也不愿朝爱兰伸出援手。
爱兰只能独自一人面对这一切。
司建每天天刚蒙蒙亮就匆匆赶往工地,身穿沾满灰尘的工作服,忙碌地穿梭于各种建筑材料之间,挥汗如雨地工作着,只为能多赚一些钱来养活这个家。
而家中的婆婆和小姑子却与他形成鲜明对比,她们整天无所事事,不是在门口闲聊家常,就是凑在一堆打麻将,欢声笑语不断传来,仿佛完全不知道生活的艰辛。
可怜的爱兰只能独自在家照顾年幼的孩子。
她清晨起床后便开始忙碌起来,先给孩子换尿布、喂奶,然后又要匆忙去厨房准备一家人的早餐。
等大家吃完饭后,她还要洗碗。
紧接着又是一日三餐的不断重复。
一天下来,爱兰只能把孩子背在身后,一天下来,在家务劳动和照料孩子之间不断斡旋,但即使如此劳累,她也从未抱怨过一句。
尤其令人心疼的是,由于产后无人照料,爱兰根本没有时间好好坐月子调养身体。
她时常感到腰酸背痛、头晕乏力,可每当看到自家男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从工地回到家中时,所有的委屈和痛苦瞬间化作对丈夫的心疼与关怀。
那些家长里短的琐事,她选择默默承受,独自一人将其咽下肚去。
虽然说那个年代的日子大部分农村人都苦惯了,爱兰也不是富裕人家出生,爱兰有西个兄弟姊妹,兄弟姊妹之间也很和睦相处,父母也并未偏爱哪一个。
到了司建这边,爱兰嫁过来能明显感觉到司建在家里的不受重视,说难听点,司建得在外赚钱养着一家西口人,婆婆和小姑子整天当个甩手掌柜。
此外,爱兰的婚姻状况较为特殊,她是从其他县域嫁到此处的。
由于地域差异较大,对于本地的方言,爱兰几乎一窍不通。
这给她带来了诸多不便和困扰。
尤其是当一家人围坐在饭桌旁,大家兴致勃勃地用方言交流时,爱兰就像是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里一样。
尽管她努力去倾听、理解,但那些陌生的词汇和独特的语调如同天书一般难以捉摸。
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融入到这场热闹的谈话之中,仿佛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
这种感觉让爱兰感到无比失落和孤独,甚至时不时地会萌生出一种自己似乎并不属于这个地方的念头。
爱兰每天都被无尽的琐事所包围着,从清晨睁开眼的那一刻起,忙碌就如影随形地伴随着她。
做饭、洗衣、打扫卫生……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家务事,却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而更让她感到心寒的是,婆婆和小姑子对于她的辛苦视而不见,总是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站在一旁,甚至偶尔还会冷言冷语地指责她做得不够好。
在这样的日子里,爱兰那颗原本坚强的心渐渐开始动摇了。
某天晚上,当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躺在床上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离婚!
这个想法一出现,便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无法遏制。
她想着,如果离开了这段婚姻,或许就能摆脱眼前的困境,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生活。
然而,每当她看到怀中那个可爱的宝宝时,心中的那份母爱又让她犹豫了起来。
她深知父母离异对于孩子的成长将会带来多大的影响,她不愿意让自己的宝贝从小就失去完整的家庭,承受那些本不该由他承担的痛苦和压力。
于是,就在离与不离之间,爱兰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重重的森林,找不到出口。
然而到了最后,每一次面临这样的情况时,她也只能不断地自我宽慰着:“算了,就这样吧,权当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尽管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委屈、深深的不甘以及难以言喻的压抑,但生活依旧如往常一般继续着。
日复一日,时间就在这般琐碎而又无奈的日子里悄然无声地溜走了。
那些曾经的期待渐渐被现实消磨殆尽,留下的只有疲惫和沧桑。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只为了给孩子一个相对安稳的成长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