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台,华海市顶级会所。
包厢里暗红色的霓虹隐隐浮动,红酒杯在陆栀纤细的指尖打转,琥珀色的液体顺着杯壁蜿蜒而下。
陆栀是顶流女明星,只因导演说要演出醉后失魂落魄的破碎感,她便与闺蜜边以甯相约栖霞台痛饮。
光她俩喝怎么行,边以甯自然是点了不少男模陪伴助兴,两人在男模热舞下喝了好几程,边以甯感觉醉意己深便提出要走,陆栀也醉醺醺地点头。
临走前陆栀忍不住要上洗手间,于是便摆摆手让边以甯先回去。
栖霞台是她们常来的地方,彼此一有不痛快定会在这喝个不醉方休,这里的安全性及私密性都是极高的,边以甯也不担心会出意外,便由小鲜肉搀扶着安心离去了。
从洗手间出来的陆栀踉跄地循着走廊,头晕脑胀的她只想回包厢歇会再叫助理来接自己。
门扉推开,只见偌大的包间里坐着一名男子。
陆栀眯起眼睛,眼前的男人西装革履,清冷疏离的脸庞,棱角分明,浓眉长睫下一双黑眸深邃似海,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只半燃的烟,氤氲而上的烟雾似有若无地弥漫了他的脸庞,却莫名契合她此刻脑海里混沌的念头。
哟!
边以甯点的男模不是都走了吗,怎么还留了个极品?
“来,帅哥,你陪我继续喝。”
她脚步虚浮,晃悠悠地朝男人走去,伸手勾住对方的领带,重心不稳地跌在了他怀里。
胤煊礼看着眼前醉意朦胧的女人,眉峰微蹙,他刚结束了并购案的洽谈,只是想留下抽根烟让自己也清醒一点,谁知却遇到闯入包厢的陆栀。
这个女人他并不陌生,娱乐圈的当红女星,此刻却在自己怀里双颊泛红揪着他的领带不放。
他正要开口解释身份,陆栀滚烫的呼吸己经喷洒在他颈间:“别装了,点都点了还矜持什么?”
这对白,怎么有些角色对换的滑稽感?
不等胤煊礼反应,陆栀抬起下巴,柔软的唇便覆了上去,红酒的醇香与她身上若有若无的体香交织在一起,鬼使神差地扰乱了胤煊礼的理智。
手下是她隔着衣物传来炙热的体温,女人似小鸡啄米般咬着自己的唇瓣,他眸光一深,不自主地收紧了臂弯。
女人被带至会所顶层的高级酒店。
房间内温度急剧攀升,两人的衣物散落一地,暧昧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
陆栀躺在床的正中央,黑发如瀑布般披洒,娇嫩欲滴地躺在他身下。
他带有致命力的目光注视着眸色潋滟的女人,突然停下了动作,及时回拢的理智倏地止住了自己的冲动。
酒后乱事?
不是他的作风。
他欲要起身,可身下的陆栀却不依不饶地圈住他的脖颈,如初学者般稚嫩又莽撞地在他喉结处亲吻。
胤煊礼扣着女人的后脖,声音低沉:“看清楚我是谁。”
“唔……不要停……”女人姣噌的轻咛声在他耳边摩挲,尔后竟如不满般吻上他的耳垂。
该死的!
她未说出口的话被他灼热的吻吞没,断断续续的娇喘声将整个空间染上一层欲说还休的氤氲。
“疼!
疼!”
陆栀任由胤煊礼带着她在从未抵达过的世界里重蹈覆辙,首至夜色正浓,她在醉酒和初遭人事的双重夹击中昏睡过去。
待暧昧的热潮褪去,胤煊礼诧然发现床上的一抹殷红,眼底藏着幽幽的波光,向来定力十足的他也意外自己会在这个女人面前如此失控!
垂眸看着怀内熟睡的陆栀,他把烟头堙灭在缸内,伸手熄了床头的灯。
…翌日,片场里。
一闭上眼,陆栀满脑都是昨晚纵欲的一幕幕。
都说开了荤的男人吃不了素,她看她也好不到哪去。
陆栀坐在剧组的椅子上强制自己静心凝气。
一旁的化妆师正给她上妆,毫无察觉地说道:“昨晚熬夜了?
这脸肿得……”她闻声睁眼,肤光如雪,一双媚眼勾人心魄,抓过化妆师手里的镜子仔细照了照自己近乎完美的小脸。
所幸她拍的是古装剧,及颈的汉服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让她身上那惨不忍睹的印记才不至于被发现。
只是脸庞稍微有点水肿,其实在她这张鹅蛋脸上并不明显,但镜头是会无限放大的,她的确该赶紧消消肿。
猛喝了几大口冰美式,她的思绪又不自主地飘回到昨晚,昨晚她没熬夜,就是喝大了,居然饥不择食地搞上男模了!难道真是上了年纪都控制不住自己对男人的欲望了?
想起男人健硕的胸膛下,凹凸不平的腹肌勾勒出极具荷尔蒙的线条……“啧啧啧,真是美色误事啊……”陆栀重新闭上眼摇头,荒诞,太荒诞了!
不明所以的化妆师:……剧组喊开机了,她起身正要进组,突然想起什么朝一旁的助理林沐悄然开口:“沐沐,如果这两天有男人打你电话要找我,就给他转十万打发掉,知道吗?”
“啊?
哦哦!”
林沐不明觉厉地点头答应。
这个月她都有在剧组拍戏,每天早上的生物钟准得很,今早离开的时候她发现身上没带现金,只好在床头留了助理的号码让男人联系她。
这个圈子的规则大家都熟稔于心,陆栀也只当是体验了一场相当满意的一夜情,重新投入工作很快便把这件事置之脑后。
…“咔!”
“很好!
大家休息十分钟!”
陆栀刚解开威亚,助理林沐便急匆匆地上前传话:“栀栀姐!
家里来电话说老爷子病重晕倒了!”
她眸色一沉,连妆发都来不及卸就仓皇地回了陆家。
豪华别墅里此刻到处是来回走窜的佣人和医生护士,陆家老爷子的房门前更是站着不少她甚至叫不出名字的人物,他们见到脸上还带着伤痕妆效的陆栀,纷纷上前抒发关心:“栀栀,老爷子己经平稳住体息了,你不用担心。”
这些信息在赶来的路上管家己经告知了她,陆栀狐疑地平扫了他们一眼:“你们是?”
“我们是你表舅妈表舅爹啊,这是你小表弟,以前你还夸他长得好看呢!”
带头说话的李自舒急忙攀爬关系,教带着五岁大的小孩说话:“快叫栀栀表姐!”
小孩不肯叫,硬是挨了几顿揍才嘤咛着叫了声表姐。
陆栀还不知道原来自己有这么多亲戚,这些人,平日里无事夏迎春,人影不见一个,爷爷病重消息一出,全都挤上门来巴不得扯上点关系。
她冷下脸,扬手示意管家:“杨叔,送客。”
“诶!
你赶我们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身子不好,我们也有探望的权利!”
“栀栀,这些都是你的长辈,都是有心来看老爷子的,你下逐客令难不成连大伯你也要赶走?”
站在一旁的大伯陆从远忍不住厉声呵责。
陆栀正要回应,陆老爷子的房门突然被拉开,一张五官清秀的俊脸探出,领口的两个扣子解开,更是显得狂野不执,深邃的黑眸只是瞥了眼房外的人,顿时便令人不寒而栗地纷纷噤了声。
“栀栀,爷爷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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