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石杰户口原因,又或者是因为经常不写作业,逃学。
原本三十岁的父亲头上己经出现了白发,经过父母沟通无果后,还是决定带我回老家继续上学,这一次,他们只是希望我不要在调皮被退学了。
回到老家的第一个清晨,石杰被院子里的公鸡打鸣声唤醒。
推开斑驳的木门,晨雾中,父亲正在给老家的亲戚做着防护栏,这是他拿着爷爷给的6元钱学到的手艺,靠着这门手艺吃饭的石杰家里,别说大富大贵,可还是能过上小康生活。
母亲的肚子一天天隆起,她在院子里开辟了一小块花田,种满了从城里带回来的康乃馨。
每当夕阳西下,她就坐在藤椅上,一边织着婴儿的小毛衣,一边给石杰讲老家的故事。
“等弟弟妹妹出生,咱们的日子肯定更热闹。”
母亲温柔的话语,总能让石杰心头一暖。
石杰很快适应了新学校的生活。
虽然教室是老旧的砖瓦房,课桌也坑坑洼洼,但同学们的热情让他倍感亲切。
放学后,他会带着弟弟妹妹(如果是双胞胎的话)在田野里奔跑,看金色的麦浪随风起伏,听潺潺的溪流欢快歌唱。
六年时光匆匆而过。
父亲的手艺越来越被街坊邻居们接受,又正赶上老家的土墙房被翻修,生意越来越好,十七岁的石杰本就对学习不感兴趣的他己经有了开公司的打算,既然穿越了,那就准备做些改变。
可是年少的石杰,好像并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并且父母对现在的生活己经过于满足了。
或许是被前世的穿越小说所影响,总感觉自己能改变一切,可现实是前世自己初中就辍学,所知道的哪些机遇,别人也都知道了,并不存在时间差,而且自己现在还是在拿着家里给的零花钱。
霓虹灯光在啤酒瓶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十七岁的石杰攥着易拉罐的手青筋暴起。
同桌小王醉醺醺地扯着他的衣领:“不就是个穷鬼儿子,装什么清高!”
周围爆发出刺耳的哄笑,像无数根钢针扎进他的耳膜。
石杰眼前闪过母亲怀胎时的辛苦模样,想起这些年一家人挤在老房子里,虽不富裕却彼此依靠的温暖时光。
“你再说一遍!”
他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拳头不受控制地挥出去。
玻璃碎裂的脆响中,温热的鲜血溅在自己校服领口。
深夜的派出所里,父亲佝偻着背连连道歉,粗糙的手掌反复摩挲着衣角。
石杰看着父母因为自己的冲动,在民警面前卑微求情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母亲跪在教导主任办公室的地板上,枯黄的头发散落在脸颊两侧:“求您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从小就懂事......” 石杰猛地冲进去拽起母亲,眼眶通红。
最终学校同意休学,但教室的门从此对他关闭。
月光洒在老房子的青瓦上,石杰盯着墙上的奖状发呆。
那些承载着过去荣耀的纸张,此刻却像在无声地嘲讽自己的莽撞。
楼下传来父母压抑的叹息声,他摸出枕头下皱巴巴的征兵宣传单,想起母亲红肿的膝盖,想起父亲布满血丝的眼睛,终于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清晨,石杰把叠得方方正正的休学申请放在桌上,背起行囊走向镇武装部。
朝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村口的老槐树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个少年送别。
他知道,穿上军装的那一刻,他要用另一种方式,守护他最珍视的家人。
八月的骄阳炙烤着训练场,石杰的迷彩服早己被汗水浸透,可他仍像棵挺拔的青松般屹立在单杠下。
“下一位!”
随着教官的一声令下,他双手紧握横杆,干净利落地做起引体向上。
呼吸逐渐急促,手臂肌肉酸痛到近乎麻木,但脑海里不断闪过母亲在花田劳作的身影、父亲挺首腰板送他参军时的模样,这些画面化作力量,让他咬牙坚持。
最终,石杰在单人体能比武中拿下亚军,手中的军功章沉甸甸的,映着他黝黑坚毅的脸庞。
战友们的欢呼与掌声中,他满心想着要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母。
然而,一通电话却打破了所有喜悦 —— 母亲患上重病,父亲因常年劳累,腰椎损伤严重,连弯腰都困难。
深夜的营房里,石杰盯着军功章上的五角星,久久未眠。
窗外的月光洒在他写满纠结的脸上,部队的培养、战友的情谊,与家中父母的病痛不断在脑海中拉扯。
他想起穿越后的这些年,父母给予他从未有过的温暖与关爱,如今他们需要自己,他又怎能置身事外?
经过深思熟虑,石杰毅然提交了退伍申请。
当摘下肩章的那一刻,他望着远方,眼神坚定而温柔:“上辈子没有家,这辈子说什么也要好好守护。”
带着对部队的不舍,他踏上了归乡之路,准备用自己的肩膀,扛起这个家的未来。
火车站的人流如潮水般涌动,石杰胸前的大红花在阳光下鲜艳夺目。
他攥着行李箱的拉杆,望着出站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满是即将见到父母的期待。
十九年的时光在脑海中飞速闪过,从穿越到这个温馨的家庭,到参军入伍,每一个片段都承载着他的喜怒哀乐。
“小杰!”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石杰浑身一震,下意识地回头。
然而,先映入眼帘的却不是母亲温柔的面容,而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
她穿着宽松的白色 T 恤,嘴里咬着一大口手抓饼,油渍沾在嘴角,正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话出口的瞬间,石杰自己都觉得老套。
女孩的笑声戛然而止,咬着下唇歪头打量他,沾着芝麻的嘴角微微翘起:“搭讪新套路?
我在网上刷到过!”
“不是......” 石杰喉结滚动,行李箱拉杆被他攥得发烫。
穿越十九年,他见过无数张面孔,却从未有过这般错乱的熟悉感。
女孩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畔:“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真在哪见过你......”话音未落,火车站电子屏突然发出刺耳鸣响,故障的雪花点在屏幕上跳动。
女孩猛地后退半步,脸色变得煞白,方才的活泼荡然无存。
石杰还没来得及询问,她的手机***突兀响起,接起电话的瞬间,声音都在发抖:“妈...... 我马上回去......”挂断电话后,女孩抓起背包就往出站口跑,马尾辫在身后晃成虚影。
石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掌心残留着她刚才递来的半块手抓饼包装纸,上面用马克笔歪歪扭扭写着 “谢啦!
有缘再见”。
夕阳将字迹染成橘红色,与他胸前的大红花相映,莫名让人心慌。
老妈走了过来,“怎么了,叫你几声你都没答应,咋了,两年没见都不认识我了。”
石杰连忙嘿嘿嘿傻笑,缓解尴尬的同时回答到:“怎么可能,你可是我最爱的老妈,你看,我给你带了军功章回来。”
在一家人嘻嘻哈哈的回家时,双眼回眸“她到底是谁,我一定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