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山还是喜欢海？
六年前，这个问题没有认真回答。
六年后，我在地球的另一端找到了答案。
一
处理完父亲的丧事，我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身心俱疲。
曾经无数次在心底暗暗发誓要摆脱他，可直到他真的离去，我才惊觉，自己在这世上竟已无亲无故，彻彻底底成了孤身一人。
还记得初一那年，父母不知因为多少琐碎的争吵，最终分道扬镳，法庭将我判给了父亲。没过多久，母亲便找到了新的依靠，组建了新的家庭。
父亲得知这个消息后，整个人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愤怒地嘶吼着要去杀了母亲。我满心惊恐，拼了命地阻拦他，换来的却是一顿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
小小的我蜷缩在角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从那以后，我便时刻守着父亲，生怕他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去打扰母亲的生活。
日子一天天过去，父亲的工作愈发不顺，他开始整日借酒消愁。每次喝得酩酊大醉后，就回到家对我数落、打骂。那些难听的话语如利箭般射向我，身上的伤痛更是钻心地疼。
我曾在愤怒与绝望中反抗过，甚至有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杀了他的念头。可当举起手的那一刻，我犹豫了，看着眼前这个醉倒在地、狼狈不堪的男人，我知道，他是我唯一的家人了。
高一那年，母亲邀请我去她家里过周末。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我心里满是欢喜，以为母亲从未忘记我这个儿子。
我怀着满心的期待来到母亲的新家，可当看到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时，心中所有的期待瞬间破碎。我呆呆地站在原地，那一刻，我清楚地知道，母亲已经不再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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