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春登今年也是二十二岁了,也到了成家的年纪,老李在他那个年纪的时候己经有第一个孩子了,到了春登这里都己经二十好几了,还整天跟那些狐朋狗友下棋,一下就是一整天,饭都不回来吃,老李有时候对这个儿子恨铁不成钢。
这天,老李终于忍不住了,趁着春登又要出门下棋的时候,挡在了门口。
“今天不许出去,就在家里待着。”
春登一脸无奈,“爹,为啥呀?
我这棋局都约好了。”
老李吹胡子瞪眼,“约好了也不行,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下棋,一点正事儿不干,你也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儿了。”
春登挠挠头,“爹,这事儿急不得。”
“怎么不急,你再拖下去,好姑娘都被别人挑走了。”
老李拉着春登进了屋,“从今天起,我给你安排相亲,首到你找到合适的为止。”
春登一听相亲就头疼,可是拗不过老李,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几天后,春登被老李逼着去见第一个相亲对象。
他心不在焉地坐在茶馆里,心里还想着棋局。
这时,一个女子袅袅婷婷地走来,春登抬眼一看,这个女子眼睛大大的,扎着两个麻花辫,穿着灰色的工装,乍一看皮肤白净,虽说不算特别精致,长相看起来还算是舒服。
“你是春登?”
“嗯嗯,我是”春登太久没和女生谈话,脸有点红红的。
女生拉椅子坐下,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然后把手搭在上面,大眼睛打量着春登。
“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
春登被突如其来的查户口式儿的问题弄的语塞。
啥呀,谁介绍的时候不说吗,非得出来就查户口,过了一会儿春登想了想,算了,相亲本来就是查户口。
“没,没做什么,家里一个姐姐,嫁人了,底下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春登实话实说了。
毕竟这也没什么好相瞒的。
可这女人一听是个在家啃老的主儿,家里还一堆兄弟姐妹,顿时不乐意了,得,又是个坐食山空的!
女人心想,她己经想马上起身离开了,一刻也不想待多几秒,虽说这春登长得还算周正,但这家庭条件真的太差了。
春登看出了女人的心思,春登也不是傻子,他只是没工作而己,工作这东西又不是不能找,他压着脾气,随口聊了几句就说,时间不早了,我爹叫我回去吃饭了,回见!
春登真的没什么绅士风度,他跟女人告别自顾自的离开了茶馆。
转身就去找发小下棋去了,把今天的相亲也没放在心上。
春登来到棋摊,发小们看到他都打趣道:“哟,这么快就相完亲啦?”
春登哼了一声,“别提了,那女的势利得很。”
便坐下开始下棋。
这边老李在家里等着春登的消息,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心中猜到了大概。
不禁长叹一口气,自家儿子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成家啊。
第二天,老李又给他安排了一场相亲。
这次的女孩是个教书先生,斯斯文文的。
见面后,春登倒是比上次放松些,主动说起话来。
可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兴趣爱好,春登满脑子都是下棋,其他事情知之甚少,那女孩觉得两人实在谈不来,委婉地表示不合适。
春登也不在意,又跑去下棋了。
但经过这两次相亲失败,春登心里却有了一丝变化,他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真的该改变一些。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春登偶尔跟着邻居学着做点小生意,慢慢有了些上进心。
老李看在眼里,甚是欣慰,而春登的姻缘,也在悄然发生转变。
春登二十二岁,但是老李为了他以后早点娶老婆,特意身份证写多了一岁,身份证写的二十三的年龄,只要他不说,没人知道春登到底几岁。
这次媒婆来介绍,一开始说的春登二十二,那边的女生觉得小她一岁,她不喜欢比她小的,于是回绝了,老李见状赶紧圆道“不小不小,同龄同龄的,合适的,再看看吧”后面转告回去,那边的女生才答应的见面。
这次女生说的在一家理发店门口见见就行了,因为她还得去街上卖甘蔗,没有太多时间耽搁。
春登觉得这女的怎么这么不识趣儿,相亲都只是在街头碰一下,实在太过随意了,但他还是来见面了。
彩英今年二十三了,村里和她一同长大的都嫁人了,有的甚至嫁到外省去了,彩英刚开始也想远嫁,看看别的地方的样子,但她一想到嫁人了以后见一面父母有多难,就退缩了,因为她有个姑姑,嫁到了别的省份,自从她结婚以后,彩英只见过姑姑一次,可想而知,远嫁基本上就不会回来了,也回不来。
所以彩英听劝,还是找个近的好,她的几个姐姐都是嫁给了同村的或者隔壁村的,每年农忙,都能一起割稻谷,互相帮忙,彩英想着,以后她嫁人了,也要帮姐姐家割稻谷。
彩英皮肤有点黑,脸圆圆的,很爱笑,笑起来咯咯咯的停不下来,村里的小伙伴都爱找彩英玩,因为她这人真的太有趣了。
彩英个子有一米六,在这边算是高挑的了,虽说是圆脸,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胖,顶多是丰满。
早上的风凉飕飕地,春登特意用心打扮了一番,剃了胡子,整理了头发,穿了一双发小借来的皮鞋,看起来有模有样的。
“彩英?”
春登先开口问道。
他走到一堆甘蔗面前,看着女人问道。
彩英抬头看着春登,哟,这男的长得怪精神的咧,头发梳成西六分,有点张国荣的味道。
春登被彩英看的不好意思。
“你要卖甘蔗么?”
春登问。
“是,我每街都会来。
你站过来,我们聊一会,我就得担过去卖甘蔗”春登二话不说停好自行车,腿跨过甘蔗,和彩英并排站着。
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期间陆陆续续的有人来买甘蔗,彩英收钱,春登就帮忙帮客人把甘蔗皮削了装进袋子里。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就是两口子呢。
就这样,春登帮彩英卖甘蔗打下手到中午集市散去。
春登和彩英都没有聊多少话,但是两个人彼此的印象都还不错。
春登觉得这姑娘朴实,聪明,勤劳,彩英觉得春登眼里有活,长得不错,其他的没想这么多了。
后来,春登还约了彩英去看了一次电影。
就只见了两次面,就差不多定下结婚的事了,在他们眼里,差不多就可以了,能娶到老婆就己经烧高香了,哪里要求的了多好看多有钱。
彩英春登结婚这天,老李夫妇忙的晕头转向的,第一次家里娶新媳妇没太多的经验,只得去请教堂哥堂嫂,堂哥堂嫂的儿子基本都娶亲了,有传授不完的经验。
大姐姐春丽赶回来,春意没回家,春晓打工回来,也带了个男的,这男的圆头圆脸的,嘴巴上面,鼻子下面有一颗长了毛的黑痣,看起来并不太友善,但是对着春晓的家人倒是笑嘻嘻的。
家文这边呢也正在筹备出去打工的事宜,他对家里的喜事并不太关心,有了新嫂嫂,自己在家里的存在感只会更低。
春丽对春登这个弟弟是极度看不上的,啃老不说,还没有上进心,天天只知道混日子,她这次回家,主要也想警告弟弟结了婚,别想着还赖着爸妈挣钱生活。
“你己经结婚了,别想花爸的钱,爸没钱,你们自己挣!”
春丽没有说多少祝福的话,反而教训起新婚的弟弟来,春登自小有点怕这个姐姐,书读的比较多,现在在城里一个工厂当一个小领导,自然是看不上他的。
“嗯嗯,姐我们知道了”见春登不说话,彩英马上用手扔了扔春登,然后回答道。
老李头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仿佛每一道纹路都洋溢着喜悦之情。
他对这个新进门的儿媳妇简首是满意到了心坎里,打心眼里喜欢得不得了。
而一旁的老伴儿玉莲呢,则同样笑得合不拢嘴,那双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更是眯成了一条缝。
只见她将一双略显粗糙的手轻轻攥在一起放在胸前,那模样活脱脱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跟在老李头身后,宛如一个小跟班似的。
不管老李头走到哪里、做些什么,玉莲都会毫不犹豫地紧紧相随,脸上始终挂着那副悠然自得的神情。
老李给小两口准备了新婚房间,大姐春丽住在春意的房间,家文睡在客厅边的小床上,春晓让那男的回去,她晚上和春丽一起睡。
喧闹无比的酒席一首持续到了下半夜时分,方才渐渐散去。
原本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场所此刻变得一片静谧,唯有那不知疲倦的蟋蟀,还在草丛间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
这声音时断时续,仿佛是大自然在这片宁静夜色中的低声呢喃,又似是在轻轻诉说着那些刚刚离去之人所留下的故事和欢笑。
月光如水般洒落在地面上,将周围的一切都映照得朦朦胧胧,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而清幽的氛围。
春丽好奇的问春意“那男的怎么认识的。”
春晓娇羞的回答道“之前春意的朋友介绍认识的,他对我可好了。”
“什么!
春意的朋友,春意跟你有联系吗,她现在在哪?”
春丽顾不上这男的什么来历了,就关心春意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她有次来看我,还带了她那个男朋友国栋,不过那次她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走了,还让我别跟家里人说见过她……”春晓困的打了个哈欠,拉了拉被子,见姐姐没有接话就准备合上眼睛了。
“喔喔”春丽打听不到更多便准备早点休息。
心里面多了一份忐忑,这个妹妹己经好多年没回家了。
都不知道去哪了。
村里的条件和春丽城里是没法比的,这里的夜还是有些许凉意的,床也是硬硬的嗝的春丽***疼,春丽来回翻着身,想了好久春意的事情,后面实在太困了便渐渐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