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幼溪?
你在哪呢?”
沈文墨眼神慌乱到处找自己的车钥匙,准备在知道对方具***置的第一时间就去找她,阻止她做傻事。
“我在你录音棚外。”
电话里传来虞幼溪略显清冷的声音,似乎与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对,这语气听着好像比以往干脆利索不少。
“哈?
录音棚外?
哦,我这就来,马上。”
听到虞幼溪正在自己的录音棚外边,沈文墨赶紧丢掉电话,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口,将门打开。
门外,虞幼溪俏生生的站在那里,长发披肩,一如她第一次来录音棚时候的那般模样。
“忙着呢?”
虞幼溪展颜一笑。
“啊?
哦,没没。
你快进来。”
没有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什么特别之处,尤其是没有看出有什么类似“厌世”、“绝望”的神色,沈文墨心中的大石落下不少。
让开身位,请虞幼溪进来,正在沙发上和洋娃娃过家家的沈文墨闺女踢踏着小步子扑过来:“虞阿姨~”软软糯糯的童声是虞幼溪最无法拒绝的东西。
弯腰用双手掐着腋下一把将小丫头抱起在怀里,眼睛弯弯:“让我看看可爱的小肉肉今天乖不乖?”
“肉肉今天可乖了呢,是吧爸爸?”
“嗯嗯,肉肉乖,快下来,阿姨要抱不动你了。”
“不嘛~”沈文墨强行将肉肉从虞幼溪的身上扯下来,冲着对方歉意的一笑。
“肉肉乖,去和洋娃娃玩,爸爸和虞阿姨有事要谈。”
“谈恋爱吗?”
沈文墨:(╯°□°)╯︵ ┻━┻“咳咳,乱说什么。”
……倒上茶水,请虞幼溪坐在沙发上,沈文墨的双手搓个不停:“那什么,童言无忌,你别见怪哈。”
虞幼溪笑着摇摇头。
“对了,你,你没事吧?”
沈文墨挠挠头,还是把心中的担忧问出来。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这不是好好的坐在这嘛。”
黎和硕是当今龙国娱乐圈的新晋顶流,放个屁都会有人闻着味来报道,更何况离婚这样的大瓜。
所以,谁知道这件事都不稀奇。
“黎和硕那个畜牧东西,他怎么敢做出这样的恶心事来!”
看着虞幼溪平静的面色,沈文墨更加义愤填膺。
虞幼溪嗤笑一声:“他会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没错,那个***……”“不说他了。”
“啊,好。
那,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沈文墨急忙转移话题,像是在高速上打个急转弯,整个人侧倾的厉害。
“我打算开个音乐工作室。”
虞幼溪说出自己的目的。
沈文墨脸上窜出意外的惊喜。
“你还开什么工作室呀,咱俩合伙经营墨色不就行了?
省你多少事呀。
以后你就安心创作,其他的事都不用你操心。”
虞幼溪轻轻摇头,语气坚定:“谢谢你的好意。
以后我谁也不靠,只靠我自己。”
“哦,这样啊。”
沈文墨虽然失望,但是理解。
毕竟她刚刚经历一场如此恶心的背叛,换作谁也不会再轻易相信别人,尤其是男人。
“不过,”虞幼溪轻轻把头发撩至耳后,有些尴尬的道,“不过我现在资金不足,还搞不起自己的录音棚,所以暂时可能得租用一个……”“那完全可以啊,”沈文墨将胸脯拍的砰砰响,“我这录音棚你尽管用,不用钱。”
看到虞幼溪的眼神变化,沈文墨又急忙改口:“那什么,租金好商量……你也知道我这里主要就是接待一些喜欢唱歌的网友来录翻唱,没太多活,所以,你尽管用,都好说。”
“嗯,文墨,谢谢你的理解。”
“跟我客气什么。
还有什么需要,你首说嘛。”
“还需要在这里暂住几晚,我会尽快找到房子。”
“你,你要是不嫌弃的话,那间主卧也可以租给你,我平时就是中午在这里休息一下,很干净的,你再找人换个锁就行,那个主卧还带独立卫生间,有客户来也不会影响到你的。”
看到虞幼溪又想拒绝,沈文墨难得面对她冷静的道:“幼溪,我知道你想靠自己。
可是人这种东西,毕竟是群居动物,你想食人间烟火,就没办法做到离群索居。
我也只是尽自己所能帮你一点,以后找机会你再帮回来就是了,人情不就是这样,你帮我我帮你的嘛。
再说,你住在这里,也方便你工作不是?”
虞幼溪想了想,不得不承认,沈文墨说的是对的,尤其是方便工作这一点她最在意。
她想尽快开始工作,尽快完成系统任务,尽快开始曝光那恶心的一家、还自己清白,给父母长脸。
这世间的繁华,黎和硕他们一家不配享受。
“好吧,我被你说服了。
不过,租金都要按市场价来。”
“好。”
沈文墨轻吁口气,为自己的口才点了个赞。
大概是怕虞幼溪反悔,听到对方答应下来,沈文墨立马像上满发条一样,开始收拾主卧。
换床单,换被子,换枕头;刷马桶,刷脸池,刷地板;找牙刷,找牙膏,找毛巾;想上前帮忙的虞幼溪被挡在屋外,眼睁睁看着对方做的行云流水、汗流浃背。
虞幼溪一时有些恍惚,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能把这些事做的如此流畅,没有丝毫卡顿。
也是十年来第一次想起,男人也是可以做家务的,这并不是女人的专利。
她父亲在家自然也是做家务的,只是她这十年很少回家,在黎家当牛做马像个陀螺一样转来转去,早就把这些本应该所有家人共同分担的事情忙成了她自己的本能,几乎刻在骨子里。
“我得照顾肉肉嘛,所以,呵呵。”
似是看到虞幼溪眼中的好奇,沈文墨边做边解释。
然后,他又自顾自的说起来:“对了,床单被子都是新的,都是没用过的,你不用担心。
哎,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长大了,是一个父亲了吗?”
“什么时候?”
“就是在我第一次给肉肉处理粑粑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和嫌弃。
洗完她的小衣服,晾在晾衣绳上,我忽然意识到,原来一个人真正的长大,是当他突然不嫌弃生活琐碎中的脏的时候。”
虞幼溪心有戚戚,原来自己十年前就己经长大了。
可那时候,爸爸明明还管自己叫宝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