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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雪下得像撕碎的棉絮，将城中村歪斜的招牌掩成模糊的灰影。林晚用冻僵的手指掰开第五个空药盒，铝箔板上的凹痕在台灯下泛着冷光——本该剩下三粒的哮喘胶囊不翼而飞。
"囡囡…别管我…"铁架床上的女人突然剧烈抽搐，枯槁的手指将洗得发白的床单攥出漩涡状褶皱。林晚扑过去时，暗红的血沫正顺着养母嘴角蜿蜒而下，在牡丹纹枕巾上洇出狰狞的蝶形。
救护车的红色顶灯穿透结霜的玻璃，在斑驳墙面上投下血瀑般的光影。"苏红梅家属是吧？"护士的嗓音裹着电流杂音传来，"现在需要气管插管，押金两万。"
手机从指缝滑落的瞬间，林晚踢翻了墙角堆着的药盒。三个棕色塑料瓶滚进床底，露出藏在下面的牛皮纸档案袋。沾着血渍的封口线在拉扯中崩断，泛黄的文件雪片般散落——1999年的《收养公证书》上，养母年轻的面容穿着苏家嫡系才配拥有的云锦唐装。
"兹证明林招娣（现名苏红梅）收养弃婴一名，特征如下：左肩蝶形胎记，随身携带纯金长命锁……"
家族微信群弹出消息时，窗外传来积雪压断树枝的脆响。二婶镶着金边的牡丹头像在对话框里绽放："今年不回来的不用领分红哈，老太太说晦气。"语音里混着瓷器相碰的叮当声，像是故意把手机凑近年夜饭的碗碟。
林晚盯着聊天框顶端"苏氏家族群"五个鎏金大字，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记忆闪回七岁那年的除夕夜，养母抱着高烧昏迷的她跪在苏宅朱门外。门缝里漏出的暖光中，二婶猩红的指甲划过青瓷碗沿："真当自己还是大小姐？抱着野种来讨饭……"
"患者对虾粉严重过敏，谁给的雾化器？"护士突然的呵斥惊破回忆。林晚放大家族群刚发的年夜饭视频，佛跳墙白瓷盅边缘沾着的淡粉色粉末，与养母病历上的过敏源报告如出一辙。
长命锁在典当行柜台发出清越的嗡鸣。穿唐装的老人用紫光灯扫过锁面隐蔽的"苏"字暗纹，山羊胡突然颤动："姑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