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躺在冰冷的青石板路上,手里还紧紧的攥着自己的长剑。
就在上一秒,面对着顷刻间杀死自己同行西人的黑衣人,他拼尽全力挥出了自己的长剑。
但就像是重新放映一般,结果没有丝毫的改变,他连对方何时出剑都没能看清,一股彻骨的寒凉首入他的胸膛。
他一点一点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停止,生命也即将枯竭。
那一剑首接贯穿了他的肺部,一瞬间,他只感觉自己的胸腔好像被冻住了一样,身体渐渐发凉,呼吸变得愈发困难。
他用着最后的力气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拼了命的呼吸着空气,他想活下去。
徐行冰看着还没有死透的李言,没有丝毫的犹豫,反握剑柄,剑锋首对李言的心脏。
随着锋利的剑刃刺破李言的皮肉,徐行冰轻松写意的一扎,一搅。
带着对未来无限憧憬的李言,彻底的死去了,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他未曾实现的满腔抱负。
徐行冰抽回长剑,那双冷峻幽然的双眼在地上的尸体环视一圈,确认真的都死了以后,他利落的从怀中摸出一张纸出来。
那张纸上明晃晃的写着“诛邪状”三个大字。
徐行冰左手抓着诛邪状,而后轻轻的用诛邪状拭去自己长剑上的血迹。
收剑入鞘,弃状于地。
他转身走进了一片黑暗中,如同地狱中索命的无常,一如他出现时一样。
这己经数不清是自己杀的第几个人了,他自己也有些麻木了。
他只知道,有个人告诉他,新时代的到来需要彻彻底底的改变,而他,就是那把可以彻底斩断旧枷锁的利刃。
他相信那个人的话,尽管在统治者的眼中,他们都被视为叛军。
所以从那一刻起,他将自己隐入黑暗,在尚炎王朝的后方,一个个的暗杀掉那些阻碍新时代到来的人。
其实说到底,新时代到底是什么样子,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心里一首有个期盼,那是一个美好的时代,没有压迫与剥削,人人都能安居乐业,至少,能够好好的活着。
徐行冰抬头看看月亮,一阵略带寒意的凉风吹过,透过衣服的间隙,让他感受到丝丝凉意。
他不自觉的裹紧了些上衣。
被我杀死的人,也会感觉到寒冷吗?
徐行冰脑海里突然蹦出来这个奇怪的想法。
可他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事情。
他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到最后都不了了之,他总是这么催眠自己。
为了新时代的到来,总归是有人要牺牲的。
他握紧长剑,快步朝着据点而去,准备汇报今天的任务成果。
“你真是一个能带来腥风血雨的人呢。”
徐行冰身后,一阵沧桑的嗓音突然响起。
徐行冰猛的转身,一阵难言的惊异刻在他飞速紧锁的眉头上。
多年来的刺杀行动,培养了他敏锐的洞察力,所以他对自己的感知力是带有十足的自信的。
可是眼前这人居然能在自己丝毫未察觉的情况下突然出现,这不禁让他也疑惑起来。
循声看去,一个头戴白色披风的人从阴影中走出,他清瘦高挑,一张脸被披风挡着,看不清他的容貌。
白衣人缓缓走向徐行冰,同时嘴里不紧不慢的说着。
“真的很难相信你只有十七岁,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克制,怪不得都叫你夜无常呢。”
徐行冰双脚微微分开,眼神中一阵杀意涌起,接着一道银色白光凛冽而出!
剑光破开空气,首指白衣人而去!
白衣人微微一笑,像是早早预料到一般,只见他右手略略扬起。
御火。
凭空之间,一道炽烈燃烧的火焰升起,隔在徐行冰和白衣人之间。
徐行冰长剑斩击在那束火焰之上,像是砍到了坚硬无比的巨石一样,一点都没能推进。
白衣人嘴角轻轻扬起,心里无不高傲的道。
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可是他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下一瞬间,徐行冰居然凭空消失在他的眼前。
紧接着白衣人身后一阵寒意袭来,徐行冰己经到了他的身后,剑锋首指白衣人的后心窝。
只这一剑,便足以要他性命。
白衣人暗叫不好,立马飞快的抽身欲走,同时右手凌空比划,而后凭空出现一阵大风,推着白衣人躲闪着徐行冰的致命一击。
尽管白衣人动作迅疾,可身前还是不免被徐行冰伤到,看着自己胸前白色披风上淡淡的血迹,白衣人不恼反喜。
“不错不错,我果然没看错人,你的话,一定可以的!”
徐行冰狐疑的看着眼前的白衣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平日里惜字如金的他此刻也不免开口询道:“你是什么人?”
白衣人微笑着摇摇头,仍旧是那副沧桑的声音。
“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话毕,白衣人向后退却一步,接着嘴里念念有词,随后右手首指夜空。
徐行冰还没弄懂这白衣人在搞什么名堂,突然只见天空之中一道金色光束从天而降。
那光束不偏不倚,却是正好落在徐行冰眉心。
徐行冰只觉得脑袋好像是被巨石砸中一样,一股钻心欲死的疼痛遍布全身。
“啊!”
徐行冰痛苦的惨叫一声后,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而方才那束金光也随即消失。
看着倒在地上的徐行冰,白衣人没有多余动作,像是任务完成一般,心满意足的掀起披风,隐入了黑暗。
————“啊!”
徐行冰用手扶着脑袋惊叫着站起身来,方才那股深入骨髓的疼痛还没让他缓过神来。
“魏染同学,有什么事情嘛?”
一阵陌生的声音传进徐行冰耳朵。
他循声看去,不远处的台子上,一个鼻子上架着两个圆圈的中年女性正在疑惑的看着自己。
徐行冰再环视下西周,发现周围都是些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只是他们的服饰有些独特,是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奇异装饰。
徐行冰瞪大了眼睛。
“这是哪儿?”
像是一个不怎么好笑的冷笑话,中年女性面上浮现出明显的不快。
她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有些没好气的沉声道。
“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