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小雨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偶尔的滴水声和远处的蛙鸣。
这与城市夜晚永不熄灭的灯光和车流声如此不同，安静得让她有些不适应，却又莫名安心。
第二天凌晨，敲门声准时响起。
小雨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借着手机的光亮穿好衣服。
打开门，陈远己经全副武装地等在外面，背着相机包，手里还拿着一个手电筒。
"给，路上照明用。
"他递给小雨一个手电，"外面还有点黑，小心台阶。
"山间的凌晨寒气逼人，小雨裹紧了外套。
陈远走在前面带路，手电的光束在石板路上跳跃。
随着海拔升高，小路越来越陡，小雨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快到了。
"陈远回头说，"再坚持一下。
"当终于到达观景台时，小雨己经气喘吁吁。
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平台，几块平整的巨石突出在山崖边，周围围着简易的木栏杆。
东方天际线刚刚泛起鱼肚白，山下的村庄还在沉睡，几缕炊烟笔首地升向天空。
远处的山峦层层叠叠，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水墨画。
"坐这儿。
"陈远找了块平坦的石头，铺上带来的垫子，"日出还有二十分钟左右。
"小雨坐下来，双腿悬在悬崖边，心跳还没从爬山的状态中平复。
陈远熟练地支起三脚架，调整相机参数。
"你经常这样早起拍照吗？
"小雨问。
"只要有好景色，多早都值得。
"陈远头也不抬地回答，"在城市里，我们习惯了人造的光线，霓虹灯、路灯、车灯...却忘了最壮丽的光来自大自然本身。
"天色渐渐亮起来，东方的云彩被染成了粉红色。
陈远突然停下动作，指向远方："看！
"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像一把金色的剑劈开了黑暗。
瞬息之间，万道金光洒向群山，每一座山峰都被镀上了金边，每一片树叶都闪烁着光芒。
山间的雾气在阳光中流动，宛如金色的河流。
小雨屏住呼吸，这景象比任何照片、任何描述都要震撼百倍。
她感到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不知是因为爬山还是因为这无与伦比的美丽。
陈远的相机快门声不断响起，但他也会停下来，只是用眼睛记录这一刻。
阳光渐渐变得明亮而温暖，照亮了两人的脸庞。
"怎么样，值得早起吧？
"陈远笑着问。
小雨点点头，说不出话来。
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古人会为山水写下那么多诗篇——有些美，确实需要亲眼所见才能体会。
回客栈的路上，阳光己经普照大地。
小雨发现山路两旁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露珠在花瓣上闪闪发光。
昨晚的雨水在石缝间形成了小小溪流，叮叮咚咚地流向山下。
"饿了吧？
"陈远问，"周婶做的早饭可是一绝。
"确实，回到客栈时，舅妈己经准备好了热腾腾的粥、刚出笼的包子和几样小菜。
小雨从没觉得早餐可以这么美味，连吃了两碗粥和三个包子。
舅舅也回来了，是个皮肤黝黑、身材结实的中年男人，一见小雨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小雨长这么大了！
上次见你还是高中吧？
"早餐后，舅舅提议带小雨去附近转转，熟悉环境。
陈远则说要整理早上拍的照片。
小雨跟着舅舅走出客栈，沿着村中小路漫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