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陈墨的手指在解剖台边缘收紧，不锈钢台面倒映着他发青的指节。
解剖室内惨白的灯光像一层冰霜覆在尸体表面，死者周慕白大张的嘴里渗出暗红血丝，仿佛在无声嘲笑警方的无能。
"第四例了。
"助手苏岚递来紫外线灯，冷光扫过尸体右肩，皮肤下浮现出淡蓝色的荧光符号。
那是个倒置的鸢尾花图腾，花瓣末端延伸出蛇形纹路，与我三天前在停尸房抽屉夹层发现的泛黄案卷如出一辙——1998年连环杀人案，代号"血色鸢尾"。
解剖刀划开胸腔时，我的太阳穴突然刺痛。
腐坏的内脏气味扭曲成松节油的刺鼻味道，视野里翻涌着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沾着油彩的手指正在调制钴蓝色颜料，画布上是扭曲的人体轮廓，窗外雷雨声里混着女人的呜咽。
"陈法医？
"苏岚的声音像隔着水幕传来。
我猛然回神，发现自己的解剖刀正悬在死者心脏上方颤抖。
那颗心脏表面布满黑色斑点，像是被墨汁浸透的宣纸。
"冠状动脉里的不是血栓。
"我钳起一块组织对着灯光，"这些是碳化后的植物纤维，死者最后吸入的是燃烧的鸢尾花灰烬。
"证物科送来的密封袋在台面发出轻响，里面装着从死者胃部提取的金箔碎片。
苏岚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指甲几乎掐进我的皮肤："这金箔的压纹......是梵蒂冈教廷专用的忏悔券。
"解剖室的门就在这时被撞开，刑侦队长老陆举着手机冲进来，屏幕上是技侦刚解密的符号全图。
那些曾被认为随机分布的荧光标记，在电脑拼接后显出真容——用摩尔斯电码编织的死亡预告：第五个祭品将在月全食之夜，回到罪恶开始的地方。
我扯下橡胶手套时，指尖触到尸体颈侧尚未消退的尸斑。
电流般的战栗顺着脊椎窜上来，这次看到的画面清晰得令人窒息：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正在给古董怀表上发条，表盖内侧刻着"赠爱子陈墨 1998.6.15"。
那只怀表此刻就躺在我办公室抽屉里，是父亲殉职时留下的唯一遗物。
物证室的紫外线灯下，光线闪烁，灯管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我眼前的血液检测报告上，紫杉碱的浓度曲线像是在无声地述说着什么。
这份报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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