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眼前的代码像一群扭曲的蚂蚁，在屏幕上爬出毫无规律的轨迹。
办公室的空调发出低沉的嗡鸣，却驱不散他后背黏着的冷汗。
这是他连续加班的第三十六个小时，桌上堆着三个空咖啡罐，第四个正被他的手无意识地捏扁。
“最后一行……就剩最后一行了……”他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指尖在键盘上机械地敲击。
公司新开发的“时空模拟器”项目明天就要交付，作为核心程序员，他的视网膜上还残留着CTO咆哮时喷出的唾沫星子：“这玩意儿能改变人类历史！
***给我搞砸了试试？”
突然，屏幕右下角弹出一条血红色的警告。
警告：量子纠缠系数异常林默的手僵在半空。
这个报错代码他从未见过，像是某种远古文字与数学符号的杂交体。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去碰触屏幕，指尖刚贴上冰冷的玻璃，整层楼的灯光骤然熄灭。
黑暗中有蓝光炸开。
那不是普通的光，而是无数个棱面组成的几何体，像有人把整个银河系塞进了打印机。
林默感觉自己的眼球在融化，视网膜上烙满了旋转的克莱因瓶图案。
他想尖叫，却发现喉咙里灌满了液态的金属，耳膜被某种庞然大物的心跳声震得发麻。
“救——”最后一声呼救被撕成碎片。
他的意识被扔进滚筒洗衣机，搅拌着中世纪教堂的彩色玻璃、未来城市的全息广告、还有铺天盖地的沙尘暴。
某个瞬间他闻到栀子花香，那是母亲葬礼上摆满灵堂的味道；下一秒又尝到铁锈味，像被谁打碎了鼻梁。
当脚底终于触到地面时，林默直接跪了下去。
干呕出的只有酸水，在紫黑色的砂砾上滋滋冒烟。
他颤抖着摸向脸颊，皮肤烫得像被微波炉烘过，手腕内侧却冷得像贴着冰块——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个暗金色符号，像是两条衔尾蛇咬住彼此的尾巴。
“欢迎来到时空裂隙，林默。”
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分不清男女老幼。
林默猛地抬头，看到地平线上矗立着一座金属巨塔。
塔身布满蜂窝状结构，每个六边形孔洞里都闪烁着不同的画面：穿铠甲的武士举着火把奔跑，机械章鱼用触手缠绕摩天大楼，披斗篷的人影在星空下绘制法阵……“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