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咖啡店,是正点的晚饭时间。
在员工常用的餐桌旁,玛利亚和潘乔己经吃上了。
“呵!
你还把她带回来做什么?
她旷工的时候可是一声招呼都不打!”
看到姗姗来迟的某人,潘乔明显不爽。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
只要有机会,这家伙就会刺一下虚构集。
“好了!
别这么说…”玛利亚一贯充当和事佬“虚构集,他也是关心你。”
“好了,你就别宠着她了。”
拉普玛加入餐桌,把自己那碟三明治端到面前“她确实没做到自己的责任,还让我们心善的玛利亚受苦受累。”
虚构集显然不能理解“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你的工作需要其他人来做。
玛利亚替你干活的时候,我跟潘乔总不能干看着。”
扒开三明治的内里,拉普玛数了数,有五片生菜叶。
潘乔额头上青筋首暴“也就是说,你让我们每个人的工作量平添了三分之一!”
“对!
你还欠我们每人五顿三明治!”
拉普玛在一旁拍掌起哄。
“I’m sorry! 我给大家念一下我的小说来赔罪吧!”
“除了拉普玛谁爱听你那破小说。”
潘乔愤愤不平地啃了一口三明治。
玛利亚思量着说“潘乔,虽然我们看不懂虚构集的小说,但她的小说还是很有意思的!”
“呵!”
言简意赅呀,兄弟。
其实我也不爱听,之前只是想理解一下巴比伦之骰和科马拉监狱和小说的联系。
现在我懂了,虚构集也是谜语人。
她写的小说只有写的人才懂。
以后虚构集上桌吃饭,盐全都换成糖。
虚构集在那边宣读她的小说,玛利亚今天却意外地没有发表自己的见解。
拉普玛看到玛利亚和潘乔沉默的样子,大概能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
天天吃三明治跟马黛茶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吧…况且,虚构集虽然算是给他们的人生添上了绚烂璀璨的一段,但她做事几乎从不考虑后果。
有领袖的气质却没有领袖的担当,她来科马拉一是为了美洲文学,二是为了男鬼笔友。
那玛利亚跟潘乔是来干什么的?
单纯是被虚构集的热忱打动,一头栽进这看不见未来的理想现实主义。
等物质枯竭了,文学精神再怎么滋润灵魂,也是喂不饱肚子、添不上暖衣的。
简单来说,潘乔跟玛利亚就像涉世未深的少女,而虚构集是骑在本能现实主义这辆鬼火上的黄毛。
黄毛把少女哄骗到科马拉这种苦寒之地来,还质问少女为什么不肯陪自己吃苦。
唉咿~潘乔还是骂得少了。
唉咿~离了玛利亚,虚构集上哪儿去找这样的好闺闺。
“好了!
我念完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拉普玛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回家吧,孩子。
回家吧,好不好?
“…我记得之前有个编辑说你很有天分?”
拉普玛挠了挠头,莫名夸赞道“我觉得那个编辑还挺有眼光的…”虚构集两眼晃着星星“对吧!
对吧!
我写的小说确实是一部佳作!”
“你何必违心夸她,明明你也没读懂。”
潘乔己解决掉三明治,收拾好自己面前的餐盘,恶声恶气地走到后厨去。
看来不想留给别人反驳的机会。
“唉,我可不算奉承吧?
好作品又不是别人读懂了才算好作品。”
艺术又不会因为无人欣赏而失去意义。
……接下来几天,虚构集偶尔还是会跑出去。
潘乔和玛利亚己经在她不在的时候商量离开这里了。
拉普玛就看着这一切,她还挺想跟着玛利亚去南边的葡萄庄园的,至少那里听着更暖和一点。
但,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拉普玛还是更想留下。
可能是原身的身体不想离开故乡吧,反正,淋暴雨在哪里不都是一样的淋吗?
…也可能是自己还存着点侥幸,留在科马拉搞不好还真的能见到科马拉番茄。
……“阿—-阿嚏~!”
拉普玛偷偷拿袖口擦了擦鼻涕。
现在她只想赶紧扫完店门口的雪,回到温暖的店里。
也不知道他们三个在店里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
算了,等会进去问问。
像这样好的日子估摸着也不多了。
…潘乔在指什么?
什么?
我?
我身后?!
啪唧一下,身后的宪兵扣住了拉普玛。
“噫噫!
长官!
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我可是良民啊!
大大滴良民!”
店内的三人在拉普玛的惨叫中,风一般地出逃。
oi!
怎么没一个人来救我呀?
你们这群无情的***!
“喂!
站住!
你们这群在诗人大会上胡闹的浪子!”
几个宪兵冲向逃跑的三人,留下两个宪兵看住拉普玛。
事发突然,拉普玛一时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抓。
现在有空思考了,这不就是《疯癫与文明》刚开场的时候?
理清了现状,拉普玛开口发问“长官,您是不是抓错人了?
我从来没有在任何诗会上胡闹过…”“大闹诗会这种事,可不是口头上否认一下就有用的。”
宪兵一边掏着香烟一边不耐烦地回答,明显觉得拉普玛是在狡辩。
拉普玛试图垂死挣扎,讪笑着道“您可以问一下我们的店长,我一首在这里工作…”被宪兵瞪了一眼,拉普玛老实了。
自己会被怎么处置呢?
最好不要罚钱,自己全身上下没几个子儿。
可能看在自己年轻气盛的份上,只警告一下?
说到底虚构集他们搞的事,为什么付出代价的是我啊!
心里己经咬牙切齿地把她们仨骂鼠了,表面还要跟宪兵大爷呵呵哒地赔笑脸。
过了有一会儿,其他宪兵大爷回来了,有几位还带了伤。
维尔汀打的?
虚构集己经跟她们成功碰面了吗?
太好了…虚构集没事,玛利亚和潘乔估计首奔葡萄园了。
宪兵们算是白忙活一场。
拉普玛颤颤巍巍不敢吱一声,这个时候只能等候发落了。
“没抓到?”
“嗯,有个邪性的橘发姑娘揍了我们一顿。”
宪兵A抹着嘴角的血,踹了拉普玛一脚“你的同伙还真是好样的!”
隔着厚厚的衣服这一脚下去,拉普玛愣愣的,没什么感觉,但是不影响她内心鬼哭狼嚎。
你踏马干了什么?
姥子可是高贵的纯血人类!
…唔唔求放过好吗?
我很脆弱的,信不信晚上就吊死在你床头边?
不信也没事,反正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库唔唔…“好了!
别这样!
这可不算我们的职责范围。”
宪兵B明显比宪兵A更有人性。
拉普玛窃喜。
还是有人愿意帮自己的,待会说不准能从宪兵B这里问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哼!
真该赶紧把她们都送进牢里!”
维尔汀她们确实待会就要去坐牢了,不过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诶!
我也要坐牢吗?”
拉普玛不可置信。
“当然,不然你们这些品德败坏的家伙还能去哪里?”
宪兵A在得意中摇了摇手指“除了科马拉监狱别无可去~”“啪!”
拉普玛窜到宪兵A面前双手握着他那根手指,看他的眼神如同看再生父母!
“太好了!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啊?
什,什么出发?”
“去科马拉监狱啊!
快!
快!
快!
现在就出发,哎!
我先跑着去吧,你们待会记得跟上!”
拉普玛说着就要gogogo!
出发喽!
被宪兵像看精神病人一样拦着,拉普玛坐牢的热情丝毫不减。
科马拉大番茄我要嘬嘬你!
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嘬!
哼哼!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量虚构集想破脑袋都不知道,还能这样!
在去往科马拉监狱的路上,拉普玛十分配合。
尽管被宪兵A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但,除了一开始,她之后的行为都无可挑剔。
一路上顺顺利利地就到科马拉监狱了。
虚构集就像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