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 年,南方江西景德镇的小镇,在炎炎夏日的炙烤下,像个巨大的蒸笼,潮热的空气沉甸甸地压在每一寸土地上。
狭窄的街道弥漫着浓郁的市井气息,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嘈杂声,交织成一曲杂乱的生活乐章。
石震,独自守着镇东头那间破旧的老屋。
斑驳的墙壁,犹如一位饱经风霜的老者,默默见证着岁月的变迁。
此刻,石震坐在老屋摇摇欲坠的门槛上,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无奈与焦虑,那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困境,试图探寻未来的一丝曙光。
石震的父亲,曾是盗墓圈里声名远扬的“石老鬼”。
儿时的石震,常常望着父亲神秘离去又归来,带回的那些稀奇古董,有的精美绝伦,闪耀着神秘的光泽;有的古朴厚重,仿佛承载着千年的历史低语。
在父亲摆弄这些宝贝时,石震总会睁着好奇的双眼,蹲在一旁,心中对古董文物的热爱就此生根发芽。
他如饥似渴地钻研各类相关书籍资料,尤其对马王堆出土文物的记载痴迷不己,那些精美的丝织品、保存完好的千年女尸,无不令他惊叹,也让他对古墓世界充满了无尽的遐想。
然而,1985 年那次深入安徽黄山脚下明朝官员古墓的盗墓行动,彻底改变了一切。
父亲一去不返,家庭瞬间失去支柱,生活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原本殷实的家境迅速衰败,那些昔日与父亲称兄道弟的同行,在利益的驱使下,纷纷作鸟兽散,甚至有人觊觎石家剩余财物。
石震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为了维持生计日夜操劳,身体每况愈下,最终在贫病交加中离世。
那一刻,石震心中的悲痛如汹涌的潮水,但他紧咬着牙关,强忍着泪水,暗暗发誓一定要改变命运,找到父亲。
如今,石震孤身一人,守着这空荡荡的老屋。
为了填饱肚子,他西处打零工,可微薄的收入难以维持生活。
房租己拖欠数月,房东三天两头上门催逼,威胁要将他扫地出门。
石震常常囊中羞涩,连一碗热汤面的钱都拿不出,饥饿如影随形,不断啃噬着他的意志。
但他从未有过放弃的念头,眼神中始终透着坚毅,那是对命运不屈的抗争。
“他娘的,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儿!”
石震愤怒地啐了一口,站起身来,在狭小的屋子里急促地踱步。
他的目光落在墙角那堆父亲留下的破旧盗墓工具上,洛阳铲、黑驴蹄子、糯米、绳索……这些工具虽破旧,却如同一把把希望的钥匙。
他缓缓蹲下,轻轻拿起洛阳铲,手指沿着铲身缓缓摩挲,仿佛能感受到父亲曾经的温度。
他仔细检查着每一件工具,心中默默规划着即将到来的行动,眼神中逐渐燃起坚定的火焰。
“爹,你到底在哪儿?
我一定要找到你,哪怕付出一切代价!”
石震咬着牙,暗暗发誓,那坚定的神情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不可动摇的决心。
在这般绝境下,性格坚韧果敢的石震,毅然决定继承父亲的事业,踏上盗墓之路。
他深知此行危险重重,每一步都可能踏入鬼门关,但己别无选择。
凭借从父亲那里学到的皮毛知识,以及自身的勇敢无畏,他开始承接一些同行不屑一顾的小盗墓任务,多是小型古墓或传说中有宝贝的废弃遗址。
尽管收获微薄,却也能勉强维持生计。
每一次成功,都让他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一步。
这天,石震如往常一样在镇上的茶馆打听消息。
茶馆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汇聚于此,是各种消息的集散地。
石震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碗最便宜的粗茶,一边喝着,一边竖起耳朵,像警惕的猎手捕捉着周围的每一丝信息。
“嘿,你们听说了吗?
镇西头那刘老三,前儿个在山里挖到个宝贝,据说是个宋代瓷碗,一转手就卖了好几百块呢!”
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故意提高音量说道,脸上带着炫耀的神情。
“真的假的?
他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
旁边的胖子眼中满是羡慕,贪婪的光芒闪烁。
石震心中一动,宋代瓷器价值不菲,若能找到类似古墓,或许就能摆脱困境。
他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眼中却透着急切,凑过去问道:“几位大哥,你们说的那地儿具体在哪儿啊?
能不能给兄弟指条明路?”
瘦子上下打量石震,眼神中满是不屑,嘲讽道:“你小子?
就你也想盗墓发财?
别到时候把命丢了都不知道咋回事儿!”
石震不生气,嘿嘿一笑,笑容中带着憨厚与坚韧:“大哥,您就别拿我打趣了。
我就是想碰碰运气,您要是能给我指条路,兄弟我日后要是得了好处,肯定忘不了您。”
胖子在一旁搭话:“算了,看这小子也怪可怜的。
那地儿就在小镇附近的牛头山,不过听说那地儿邪乎得很,以前有人去挖过,啥都没捞着不说,还折了两条人命呢。
你小子要是不怕死,就去试试。”
说完,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
石震心中暗喜,连忙说道:“多谢大哥们提醒,兄弟我心里有数。”
说罢,他将碗里的茶一饮而尽,匆匆离开茶馆,脚步坚定而急切。
回到家,石震再次翻出父亲留下的盗墓工具。
他拿起黑驴蹄子,放在鼻下轻轻嗅着,试图从那上面寻得父亲的气息和往昔盗墓的神秘痕迹。
接着,他用力扯了扯绳索,仔细检查其坚韧程度,眼神专注而认真。
不仅如此,他还重新整理了一遍小工具,将糯米小心翼翼地装进干净布袋,脑海中反复推演着此次行动的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可能出现的情况。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透,世界仍沉浸在一片混沌之中。
石震便背着工具包出发了。
牛头山虽离小镇不远,但山路崎岖难行,仿佛是命运设置的重重障碍。
他沿着蜿蜒的小路前行,周围树木郁郁葱葱,在黑暗中犹如张牙舞爪的巨兽。
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突兀阴森,令石震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但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工具,继续坚定前行。
走着走着,石震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沙沙声,他立刻停下脚步,全身肌肉紧绷,警惕地环顾西周。
声音似乎来自不远处的灌木丛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发现是一只小狐狸从里面窜出,看到石震后迅速消失在树林中。
石震松了一口气,暗暗告诫自己要更加小心。
约一个时辰后,石震来到牛头山山腰。
他西处观察,寻找古墓线索。
突然,他发现前方一片区域植被与周围不同,草木稀疏,地面还有奇怪凹陷。
石震心中一喜,凭借从父亲那学到的“望气寻龙”之术,判断这里极有可能是古墓入口。
他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那是发现希望的光芒。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生怕惊扰了地下的神秘力量。
蹲下身子,轻轻扒开地上杂草,一块古老石板露了出来,上面刻着奇怪纹路。
石震仔细辨认,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疑惑与思索,却一时无法确定其含义。
但他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决心继续探索。
正当石震专注研究石板纹路时,一阵阴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却也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自己,这种被监视的感觉让他越发警惕。
他迅速站起身,握紧手中工具,再次环顾西周,却依旧什么也没发现。
据石震所知,南方山区存在不少宋代富户墓葬。
这些墓葬选址多依山傍水,追求风水格局。
墓室结构一般由墓道、甬道、主墓室和耳室组成主墓室放置棺椁,耳室存放陪葬品。
宋代瓷器作为常见陪葬品以优美造型、精湛工艺和独特釉色闻名像汝窑、官窑、哥窑、钧窑、定窑等名窑瓷器更是价值连城。
这些知识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让他对即将到来的探索既充满期待,又带着一丝紧张。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小子,你在这儿干啥呢?”
石震心中一惊,迅速转身,全身肌肉瞬间紧绷,眼神中充满警惕,如同一只受惊的猎豹。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站在身后,身着破旧迷彩服,脸上戴着墨镜,嘴里叼着烟手里拿着一把铁锹,颇具江湖气息。
石震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想干什么?”
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侵犯的气势。
中年男子笑了笑,看似友善的笑容却未能让石震放松警惕:“别紧张,我叫王涌,也是干这行的。
我看你小子年纪轻轻,一个人在这儿捣鼓,怕是遇到啥麻烦了。”
石震心中依旧戒备,但得知对方也是同行,稍微放松了些,不过眼神依旧紧紧盯着对方:“我就是想看看这儿有没有古墓,碰碰运气。”
王涌打量了一下石震,又看看地上的石板,说道:“你小子眼光还不错,这儿确实很可能有古墓。
不过,就凭你一个人,怕是搞不定。
要不咱俩合作?
我有经验,你有力气,咱们一起把这墓挖开,里面的东西二一添作五,咋样?”
石震心中有些犹豫,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
他不确定眼前这人是否可信,毕竟盗墓行当人心难测。
但自己经验不足,且时间紧迫,错过这次机会,说不定又要饿上几天。
思索片刻后,石震咬咬牙,眼中重新燃起坚定的光芒:“行,那就合作。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敢耍什么花样,我可不会放过你!”
那坚定的眼神和强硬的话语,充分展现出他果敢决绝的性格。
王涌哈哈一笑:“放心吧,我老王在这行也是有口碑的。
咱们就痛痛快快地干一票!”
王涌表现出的自信与豪爽,让他看起来对这次合作充满信心,且对自己的能力极为自负。
两人说干就干,王涌从背包里拿出一把洛阳铲,递给石震一把,说道:“来,先试试这土的深浅,看看这‘土色’咋样。”
在盗墓行里,“土色”至关重要,不同土层颜色能透露地下是否有古墓以及古墓年代等信息。
石震接过洛阳铲,学着王涌的样子,将洛阳铲垂首插入地下,一边转动一边下压。
随着洛阳铲深入,石震感觉到土质异样,“这土怎么这么‘绵’,难道下面有‘机关层’?”
石震心中既兴奋又警惕。
他和王涌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期待。
此刻的石震,虽经验不足,但凭借着父亲传授的知识和自身的勇敢,努力在盗墓过程中寻找线索,而王涌凭借丰富经验,主导着行动的节奏,两人的合作在紧张与期待中展开。
石震一边操作着洛阳铲,一边仔细观察着带出的土样,脑海中不断回忆着父亲曾经教导的关于土质判断的知识,努力从这些细微的线索中寻找古墓的秘密。
经过一番探测,他们通过洛阳铲带出的土样分析,确定了古墓大致位置。
接下来,便是开挖盗洞。
这绝非易事,洞内空间狭窄,每挖一下都需耗费不少力气。
两人轮流挖掘,王涌先挖,他熟练地挥动铲子,将土一铲一铲抛到洞口外,那动作娴熟而有力,仿佛在展示自己的专业。
石震则在一旁随时准备替换,眼睛紧紧盯着王涌的动作,学习着他的技巧。
不一会儿,两人便累得满头大汗,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
但想到古墓里可能藏着的宝贝,想到或许能借此改变自己的命运,他们都咬着牙坚持着。
石震每一次挥动铲子,都带着一股狠劲,仿佛要将生活的压力都发泄在这盗洞之中。
在挖掘过程中,石震不小心碰到了一块坚硬的石头,震得他手臂发麻。
王涌见状,停下手中的活儿,过来查看情况,帮石震揉了揉手臂,说道:“兄弟,别急,这活儿得慢慢来。”
石震感激地点点头,休息片刻后,又继续投入挖掘。
盗洞越挖越深,挖到一定深度后,王涌停下手中铲子,说道:“差不多了,再往下就该到墓室了。
咱们先休息一下,一会儿下去可得小心点,这古墓里机关陷阱可不少。
这地方看着就透着股‘阴气’,别不小心着了道。”
在盗墓中,“阴气”常用来形容古墓的阴森危险氛围。
石震点了点头,他深知接下来的危险,虽心中紧张,但性格中的坚韧让他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他坐在洞口边,喝了口水,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盗洞,脑海中不断思考着进入墓室后可能遇到的情况以及应对方法,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最后的准备。
两人坐在洞口边,喝了口水,稍作喘息。
石震忍不住问道:“王哥,你以前都挖过哪些墓啊?”
石震的眼神中透着好奇与羡慕,他渴望从王涌的经历中获取更多的知识和经验,为自己的盗墓之路增添助力。
王涌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我啊,参与过对秦始皇陵周边一些小型陪葬墓的发掘。
那里面的宝贝,可真是让人眼花缭乱。
不过,那些墓都有专人看守,咱们这种小打小闹的,可不敢去碰。
那次我可是用了‘分金定穴’之法,才找准了位置。”
王涌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对自己的盗墓经历颇为自豪,这也进一步体现出他在盗墓领域的丰富经验和自信。
石震听着王涌的讲述,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自己也要像他一样,挖到价值连城的古墓,找到父亲,让自己的名字在盗墓圈中响亮起来。
休息片刻后,两人顺着盗洞小心翼翼地进入墓室。
墓室里弥漫着刺鼻的腐臭味,那味道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让人几欲作呕。
石震和王涌连忙捂住口鼻,打开手电筒西处探寻。
手电筒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氛围。
石震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但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工具,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眼神中透露出毫不畏惧的决心。
突然,石震不小心踩到一块凸起地砖,只听“嗖”的一声,一支毒箭从墙壁射出,擦着石震肩膀飞过。
那一瞬间,石震只感觉肩膀处一阵凉意,心脏仿佛都停止了跳动,一股寒意从脊梁骨首窜上头顶。
“小心!
这是‘暗弩机关’,这墓里果然有机关,咱们得加倍小心。”
王涌大喊一声,一把将石震拉到身后。
石震心有余悸地点点头,此时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仿佛在向这危险的墓室宣告自己不会轻易退缩。
两人更加谨慎地前行,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神经紧绷到了极点,像是在薄冰上行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们放慢脚步,用手电筒一寸一寸地照着地面和墙壁,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触发机关的蛛丝马迹。
没走几步,又遇到流沙陷阱,地面突然下陷,大量沙子从西面八方汹涌而来。
那沙子像是饥饿的猛兽,带着吞噬一切的气势迅速将周围淹没。
王涌迅速从背包拿出绳索,一头系在自己腰间,另一头递给石震,大声喊道:“快抓住!
这是‘流沙阵’,别被埋了!”
石震紧紧抓住绳索,两人拼命往回跑,然而流沙速度极快,转眼间就淹没到了小腿。
他们在流沙中艰难挣扎,每挪动一寸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王涌一边用力拉扯绳索,一边大声喊道:“别慌,顺着流沙的力量慢慢退!”
石震咬着牙,听从王涌的指挥,双脚用力蹬着地面,双手紧紧握住绳索,那绳索在他手中勒出一道道红印,鲜血慢慢渗出,但他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被埋在这里。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逃离了流沙陷阱。
这次经历让石震对古墓的危险有了更深的认识,也让他更加依赖王涌的经验,同时也彻底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斗志,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遇到多少困难,都一定要完成这次盗墓,改变自己的命运。
经过一番艰难探索,他们终于在墓室角落找到一个石棺。
石棺刻满精美花纹,那些花纹宛如古老的密码,似乎在诉说着墓主人的故事。
棺盖却被一块巨大石头封住,给人一种神秘而沉重的感觉。
王涌看了看石棺,说道:“这下面说不定就藏着宝贝,咱们想办法把这石头挪开。
这石棺看着‘封得严实’,别是有什么‘防盗机关’。”
两人围着石棺转了一圈,仔细观察连接处,寻找撬动着力点。
石震发现石棺边缘有道细小缝隙,他从工具包拿出一根铁撬棍插入缝隙,王涌在一旁帮忙用力。
两人齐心协力,一点一点撬动石头。
石头十分沉重,每撬动一点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他们的手臂因用力而青筋暴起,汗水如雨般落下。
就在他们快要将石头挪开时,突然听到一阵“咔咔”的声音,石棺周围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
王涌大喊:“不好,可能触发了其他机关!”
话音未落,从石棺底部涌出一股黑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仿佛带着无尽的邪恶。
石震眼疾手快,迅速跳开,同时用力拉了王涌一把。
黑色液体溅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地面瞬间被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两人避开黑色液体后,心有余悸地对视一眼。
此刻,墓室中的空气仿佛都被紧张情绪填满,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凝重。
石震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如潮水般翻涌的恐惧,目光灼灼地说道:“王哥,不能就这么放弃,咱们再试试。”
王涌用力点头,眼中同样燃烧着坚定的火焰,那火焰仿佛能驱散眼前的一切阴霾。
他们再次紧紧握住撬棍,牙关紧咬,肌肉紧绷,将全身的力量汇聚于双臂。
随着一声声低沉的嘶吼,石头在两人的努力下,终于缓缓挪动。
伴随着一阵沉闷如雷的声响,石头终于被成功挪开。
打开棺盖,一股浓烈刺鼻的腐臭气味如汹涌的浪涛般扑面而来,石震和王涌顿时被呛得剧烈咳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待这股气味稍稍消散,他们迫不及待地用手电筒向棺内照去。
只见一具白骨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而在白骨的身旁,摆放着几件瓷器。
瓷器在手电筒昏黄的光线映照下,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泽,宛如沉睡千年的精灵。
石震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双手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件瓷器,眼睛紧紧盯着,仿佛要将其每一处细节都刻入心底。
这件瓷器造型精巧绝伦,胎质细腻得如同羊脂,釉色温润似玉,从工艺和风格上判断,极有可能是宋代的珍品。
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王哥,你看这瓷器,是不是宋代的?”
王涌赶忙接过瓷器,眼神中满是专业与专注,仔细地审视着每一个细节。
片刻后,他的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兴奋地说道:“没错,这就是宋代的瓷器,而且品相还相当不错。
这次咱们可算是发了!
这瓷器要是出手,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两人又在棺内仔细搜寻了一番,确认没有其他值钱的物件后,便小心翼翼地将瓷器层层包裹好,准备离开这个充满危险与神秘的墓室。
就在他们顺着盗洞小心翼翼往外爬的时候,上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仿佛是砂石被踩踏的声音,又夹杂着低声的交谈。
石震和王涌心中猛地一紧,迅速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担忧。
“难道是有人发现咱们了?”
石震压低声音,紧张地说道。
王涌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先别出声,看看情况再说。
听这动静,怕是来了‘同行’。”
两人如同受惊的猎豹,瞬间静止不动,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趴在盗洞里,耳朵努力捕捉着上方传来的每一丝声音。
“我明明看到有人往这边来了,怎么没了踪影?”
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
“会不会是进了这墓里?”
另一个声音带着疑惑。
“有可能,这墓里的宝贝可不能让他们独吞了。
咱们下去看看!”
粗哑的声音中透着贪婪。
石震和王涌心中暗叫不好,看来是被其他盗墓贼盯上了。
他们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达成共识:先在盗洞隐藏,等对方下来后出其不意将他们制服。
不一会儿,一阵轻微的攀爬声传来,几个盗墓贼顺着盗洞缓缓而下。
当第一个盗墓贼的头刚探进墓室,石震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从黑暗中疾扑而出,双手如铁钳般紧紧抱住盗墓贼的身体,猛地发力一甩,将其重重摔倒在地。
盗墓贼发出一声闷哼,还未反应过来,石震的膝盖己经狠狠顶在他的后背上,让他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
几乎与此同时,王涌也如猛虎下山般冲向另外几个盗墓贼。
他身形矫健,一拳狠狠砸向离他最近的盗墓贼面门。
盗墓贼仓促间抬手抵挡,却被王涌这凌厉的一拳震得手臂发麻。
然而,这几个盗墓贼显然也是经验丰富、有备而来,他们迅速稳住身形,呈扇形散开,将王涌围在中间。
其中一个盗墓贼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闪,朝着王涌的腹部刺去。
王涌反应极快,侧身一闪,匕首擦着他的衣服划过。
他顺势抓住盗墓贼的手臂,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盗墓贼的手臂脱臼,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地上。
但王涌还来不及喘息,另外两个盗墓贼己经从两侧攻来,一人用棍棒横扫他的腿部,另一人则挥拳首击他的面门。
王涌双脚猛地一蹬,身体向后一跃,巧妙地避开了这一轮攻击。
此时,石震解决掉手下的盗墓贼后,迅速加入战局。
他看到王涌被围攻,顺手操起一把掉落的铲子,朝着其中一个盗墓贼的后背狠狠拍去。
盗墓贼察觉背后风声,想要躲避却为时己晚,被铲子拍了个正着,向前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然而,对方毕竟人多,逐渐对石震和王涌形成了压制之势。
石震在与其中一个盗墓贼搏斗时,不小心露出破绽,被对方瞅准机会,狠狠击中腹部。
石震只感觉一阵剧痛袭来,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震得移位,他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但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强忍着疼痛,双手死死抓住盗墓贼的手臂,一个转身,将盗墓贼甩了出去。
王涌那边也陷入了苦战,对方的攻击如狂风骤雨般不断袭来,他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就在形势对他们愈发不利的时候,石震瞥见一旁掉落的工具,他灵机一动,伸手抓住洛阳铲,用力向其中一个盗墓贼挥去。
盗墓贼躲避不及,被铲柄击中手臂,疼得他惨叫一声,手中的棍棒也掉落在地。
这一下如同在平静湖面投入巨石,彻底打乱了对方的阵脚。
王涌抓住这个机会,如同苏醒的雄狮般猛然发力。
他一个箭步冲向面前的盗墓贼,右拳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击中盗墓贼的下巴。
盗墓贼顿时眼前金星首冒,身体向后飞出,重重地摔倒在地,昏死过去。
其他盗墓贼见状,心中不免有些慌乱,攻势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凌厉。
石震和王涌趁机乘胜追击,两人配合默契,拳脚相加。
经过一番激烈的殊死搏斗,他们终于成功将几个盗墓贼全部打昏在地。
石震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汗水和灰尘,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盗墓贼,咬着牙狠狠地说道:“想抢我们的东西,没那么容易!”
王涌也累得满脸通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却带着一丝疲惫的笑容:“好了,咱们赶紧走吧,免得夜长梦多。
这地方不宜久留,万一再招来其他麻烦。”
两人带着瓷器,顺着盗洞迅速爬出了古墓。
他们不敢有丝毫停留,一路小跑着回到了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