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伦敦那终年被浓雾笼罩的街头,煤气灯昏黄的光线在湿气中晕出模糊的光晕,仿佛给这座城市披上了一层朦胧而神秘的面纱。
冰冷的雾气如幽灵般穿梭于大街小巷,凝结在墙壁与窗棂之上,时不时地化作水滴,滴答滴答地落下,在寂静的夜里奏响着单调而沉闷的乐章。
世岱玄,这位有着深邃眼眸和冷峻面容的侦探,宛如黑暗中的独行者,正站在白教堂区一条狭窄且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小巷口。
他的黑色长风衣在夜风中轻轻摆动,衣摆不时地拂过脚踝,似在与那阴冷的湿气对抗。
礼帽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坚毅的下巴,冷峻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地上躺着的是一具女尸,那场景宛如一幅恐怖的画卷。
喉咙被利器割开,鲜血己经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惊悚,仿佛是死神留下的罪恶印记。
血泊周围,几只老鼠被血腥气吸引,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探头探脑,它们那闪烁着幽光的小眼睛,警惕地注视着西周,时不时地发出吱吱的叫声,似乎在为这突如其来的死亡而躁动不安。
世岱玄蹲下身子,他的动作沉稳而冷静,眼神中却透着专注与犀利。
他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抬起死者的手臂,仔细查看,发现死者的手指关节处有一些细小的擦伤,像是在挣扎时与粗糙地面摩擦所致。
这细微的痕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死者生前的绝望与反抗。
他又凑近死者的头部,敏锐地察觉到死者的头发里夹杂着一些细小的木屑,这一发现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线索。
“这木屑,会是来自哪里呢?”
世岱玄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寂静的小巷中回荡。
他的目光开始在周围搜索,如同猎鹰在寻找猎物的踪迹。
小巷的墙壁斑驳破旧,岁月的痕迹在其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记,似乎并没有新近损坏的地方能产生这样的木屑。
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陈旧腐朽的味道。
一些不知名的藤蔓从墙角的缝隙中顽强地生长出来,蜿蜒曲折地攀爬在墙壁上,在微弱的光线中显得阴森而诡异。
他站起身来,高大而挺拔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坚毅。
沿着小巷慢慢踱步,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每一块石头、每一处缝隙都可能隐藏着关键的线索。
脚下的石板路崎岖不平,有的地方己经开裂,缝隙里生长着杂草,被他的脚步踩踏后,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当他走到小巷尽头的一个废弃木箱前时,他停住了脚步。
这个木箱看起来有些破损,木板的边缘参差不齐,仿佛经历了无数的风雨和磨难。
木箱周围散落着一些垃圾,破旧的布片、生锈的铁钉和破碎的瓷器,在这阴暗的角落里显得格外凌乱。
世岱玄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镊子,小心翼翼地从木箱的边缘夹起一小片与死者头发里相似的木屑,那动作轻柔而谨慎,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看来,这里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
世岱玄心中暗忖,思索着凶手的作案轨迹,“但他为何要在这里行凶?
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
这木屑或许是他在搬运或藏匿尸体时不小心沾上的。”
他继续在周围勘查,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他发现了一串脚印。
脚印的大小和形状显示这是一双男人的靴子,而且脚印的深度表明此人的体重不轻,步伐间距较大,说明他在离开时走得很匆忙,似乎在逃离什么可怕的事情。
脚印周围的地面有些泥泞,泥水混合着垃圾和污垢,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世岱玄蹲下身子,仔细研究着脚印的细节,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能从这些脚印中看到凶手的模样和作案时的情景。
世岱玄回到警局,走进那间杂乱但充满各种资料和证物的办公室。
警局里弥漫着一股纸张和油墨的味道,混合着人们身上的汗味和烟草味,显得有些沉闷。
他的助手小陈己经在那里等着了,小陈是个年轻有活力但经验尚欠火候的小伙子,眼神中透着对案件的好奇与期待。
“世侦探,有什么发现吗?”
小陈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
世岱玄脱下风衣,挂在衣架上,动作优雅而从容。
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双手交叉沉思片刻后说道:“死者是在白教堂区的小巷遇害,现场有木屑和可疑脚印。
木屑可能来自一个废弃木箱,我怀疑凶手是在木箱附近行凶后将尸体拖到发现地点。”
他的声音沉稳而冷静,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自信和权威。
小陈认真地记录着世岱玄的话,接着说:“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去调查一下附近的木材厂和有木工活的作坊,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能和这些木屑联系起来。
还有,根据脚印的大小和形状,去排查一下周围有没有符合特征的嫌疑人。”
世岱玄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任务,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他总觉得这案子没那么简单,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仿佛预感到前方有重重迷雾等待着他去拨开。
小陈领命而去,世岱玄则开始在警局的档案资料室里翻阅旧案宗。
资料室里光线昏暗,几盏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着西周。
书架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卷宗,落满了灰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纸张的味道。
他在一排排积满灰尘的书架间穿梭,他的手指在一本本卷宗上滑过,最后抽出了几本涉及类似杀人手法的案件档案。
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在与历史对话,试图从过去的案件中找到解开当前谜题的钥匙。
回到办公室,世岱玄沉浸在这些档案中,他发现多年前也曾有过一起在白教堂区的命案,死者同样是女性,喉咙被割开,当时的案件因为缺乏证据而成为悬案。
他仔细对比两起案件的细节,发现除了杀人手法相似外,在那起旧案中也提到了在案发现场附近发现了一些不明来历的木屑。
“难道是同一个凶手?”
世岱玄皱起了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真相即将浮出水面的兴奋,又有对可能面临的重重困难的担忧,“如果是同一个人,这么多年他为何再次作案?
是因为什么契机?
还是他一首在暗处蛰伏,等待下一个目标?”
这时候,小陈回来了,他一脸兴奋地说:“世侦探,我们在附近的一家小木材厂发现了线索。
有一个工人,名叫汤姆,他最近行为很古怪,而且他有一双靴子,尺码和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的脚印大小很吻合。”
世岱玄立刻站起身来,拿起自己的帽子和手杖:“走,我们去会会这个汤姆。”
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一位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军。
他们来到汤姆的住所,这是一间位于贫民窟边缘的破旧小屋。
小屋的墙壁斑驳陆离,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生活的艰辛。
周围的环境十分恶劣,垃圾堆积如山,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污水在路边流淌着,里面夹杂着各种杂物,几只苍蝇在污水上方嗡嗡乱飞。
世岱玄敲了敲门,声音在寂静的小巷中回荡。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眼神闪烁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你们是谁?”
汤姆警惕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世岱玄礼貌地摘下帽子:“你好,汤姆先生,我们是警局的人,想和你聊几句关于最近白教堂区发生的命案。”
他的语气平和而礼貌,但眼神中却透着犀利的目光,仿佛能看穿汤姆的内心。
汤姆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首在木材厂工作,没有时间去管那些闲事。”
他的眼神游离不定,试图躲避世岱玄的注视。
世岱玄敏锐地察觉到汤姆的异样,他的目光落在汤姆的靴子上,只见靴子上还沾着一些泥土和木屑。
“汤姆先生,你的靴子看起来很特别,可以让我们检查一下吗?”
他的语气依然礼貌,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汤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不行,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
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透露出内心的紧张和恐惧。
世岱玄和小陈对视一眼,他们知道这个汤姆肯定有问题。
小陈上前一步说道:“汤姆先生,如果你没有什么问题,让我们检查一下靴子也无妨,这可以帮助我们排除你的嫌疑。”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劝说,但眼神却坚定地盯着汤姆。
汤姆犹豫了一下,突然转身想往屋里跑。
世岱玄早有防备,他一个箭步冲上去,用手杖绊倒了汤姆。
小陈迅速上前,制住了汤姆,并将他的靴子脱了下来。
世岱玄仔细检查着靴子,发现靴子的鞋底花纹和案发现场的脚印完全一致,而且在靴子的缝隙里还残留着一些血迹。
“汤姆,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世岱玄冷冷地问道,心中却有些许失落,他原以为这会是一个复杂棘手的大案,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嫌疑犯,总觉得事情太过顺利,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这一切。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仿佛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汤姆在证据面前,终于低下了头,他交代了自己因为酗酒赌博欠下巨额债务,为了钱而杀害了那名女子。
他原本想把尸体扔到河里毁尸灭迹,但在搬运过程中听到有人靠近,就匆忙将尸体扔在了小巷里。
世岱玄看着被带走的汤姆,心中并没有太多破案后的喜悦。
在这个充满罪恶与黑暗的伦敦街头,还有多少这样的悲剧在角落里悄然上演,而他,作为一名侦探,只是在这无尽的黑暗中追逐那一丝微弱的正义之光罢。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和悲哀,仿佛对这个世界的罪恶感到疲惫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