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修复古董钟表的匠人,能看见每座钟承载的遗憾瞬间。
暗恋十年的江临送来一座百年老爷钟,说是为结婚纪念日准备的。
指尖触到钟身的刹那,我看见他少年时在钟楼等我的画面。
继续修复时,画面切换到他醉酒呢喃我的名字,以及他妻子撕碎的情书。
最后浮现的,竟是当年暴雨的钟楼下。
浑身湿透的他握着告白信,而我正笑着走向另一个男生。
“原来不是错过,是我走错了方向。”
我苦笑着完成修复。
江临来取钟时,我指着钟面:“它修好了,但有些时间永远调不回来。”
---铜锈、陈年的木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机油清冽气息——这便是我工作室里恒久不变的味道。
日光透过高窗斜斜地切进来,在斑驳的木地板上投下几道清晰的光带,无数细微的尘埃在其中无声地翻涌。
我埋首在工作台前,镊子尖端小心翼翼地捏着一枚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齿轮,屏息凝神,将它嵌入那座维多利亚时代黄铜小座钟的机芯深处。
指尖稳定得如同磐石,只有腕表秒针的滴答声,规律地叩击着这凝滞的空气。
电话铃声毫无预兆地撕破了寂静,尖锐得令人心悸。
我手一抖,那枚微小的齿轮脱出镊子的钳制,无声地滚落进工作台角落堆积的铜屑和木屑里,瞬间便失去了踪影。
心头掠过一丝烦躁,我皱眉拿起听筒,声音因被打断而显得有些生硬:“您好,苏晚钟表修复。”
“请问是苏晚老师吗?”
一个温和的、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男声传来。
这声音像一把尘封多年、突然被拨动的旧琴弦,瞬间在我耳膜深处激起一阵尖锐的嗡鸣。
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我是江临。”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有朋友介绍,说您这里……能修一些特别的老钟?”
“江临?”
这个名字从我唇间滑出,轻得如同叹息,却又重得仿佛耗尽了胸腔里所有的空气。
握着听筒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十年了。
这个名字像一块沉入深海的石头,以为早已被时光的淤泥掩埋,却在此刻毫无征兆地浮出水面,带着冰冷沉重的棱角,重重撞在我的心口上。
“对,是我。”
他语气里似乎带上了些许笑意,如同初春湖面破开的薄冰,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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