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凌晨三点十七分,李江武第三次从同样的噩梦中惊醒,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冰冷的汗液浸透了背心,紧贴在皮肤上。
黑暗中,那个带着浓重口音的、嘶哑绝望的质问声,仿佛还在狭窄的出租屋里回荡:“你把他们都带走了,为啥不抬我?!
我还在里面!
冷…好冷啊!”
那声音不是来自耳朵,更像是直接凿进了他的脑髓深处。
梦里那个模糊的身影,始终笼罩在矿洞深处化不开的浓重黑暗里,看不清面目,只有一双眼睛——空洞、怨毒,却又浸满了无法言说的孤寂与寒冷——死死地攫住他。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双沾满冰冷泥浆的手,正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寒气透过皮肤,直往骨头缝里钻。
每一次惊醒,那种彻骨的冰冷都像附骨之疽,久久不散。
李江武烦躁地抹了把脸,喉头发干。
窗外,城市的霓虹被厚重的雨幕晕染开一片模糊的光晕,雨点单调地敲打着窗玻璃。
三天了,这个梦,像上了发条的闹钟,准时在深夜将他拖入那个冰冷、绝望的矿洞深渊。
三天前,刺耳的警报声撕裂了市应急救援支队基地的宁静,如同一把冰锥扎进所有人的神经。
值班室的红色警灯疯狂旋转,将墙上“赴汤蹈火,竭诚为民”的标语映得一片血红。
“紧急通知!
屯上沟废弃三号矿洞发生严重坍塌,疑有人员被困,数量不明!
支队一队,立即出发!”
队长张卫国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沉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
李江武正和队友大刘、老赵在器械室保养破拆钳,闻声猛地抬头,眼神瞬间锐利如鹰。
没有丝毫犹豫,三人如同拧紧的发条,身体记忆般弹起,冲向装备架。
沉重的隔绝式正压氧气呼吸器压上肩膀,冰凉的金属卡扣“咔哒”一声锁死,隔绝了外界的空气,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在面罩内循环。
高强度头灯束起,强光手电塞进战术背心侧袋,救援绳、液压顶撑、多功能担架……一件件关乎生死的装备被迅速而精准地固定在身上。
不到五分钟,一辆喷涂着醒目标志的橘红色抢险救援车,咆哮着冲出基地大门,刺破雨幕,朝着城市边缘的黑暗山区疾驰而去。
车厢内一片肃杀。
引擎轰鸣和轮胎碾压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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