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匕首落地!
慕静澜被暗卫打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吐出了鲜血。
南越帝听到苟嬷嬷的禀告赶了过来,进门就看到慕静澜竟然要弑母。
他难以置信,最疼爱的女儿要杀了他最心爱的女人,当即,怒火中烧,令暗卫出手。
“逆女,你可知错?
怎能这样对你的母妃,简首有违纲常。”
南越帝怒喝。
柔贵妃则是抹着眼泪,窝进了南越帝的怀里,“陛下,您看,我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疯了,臣妾真的是太伤心了。”
慕静澜看着他们,笑了,却不是笑南越帝和柔贵妃,而是笑自己,前世今生到底是为了什么?
首到笑出了眼泪,慕静澜才停了下来,她抬手拭干了脸上的泪水,再看向眼前的南越帝和柔贵妃,眼神凌厉。
“父皇,儿臣最后再说一次,母妃真的是北周的细作,是北周那个传闻中消失不见的皇后,您信与不信?”
“而且,母妃从未疼爱过儿臣,从小她便命苟嬷嬷用银针折磨我,不会留下伤口,她亦不许我与别人说,否则,折磨会变本......”还没等慕静澜说完,苟嬷嬷扑通一声跪在了南越帝的面前,将头磕的框框响,“陛下,娘娘冤枉啊,公主冤枉老奴,老奴死不足惜,可娘娘真真的是将公主当成眼珠子来疼的啊,宫中之人皆是有目共睹。”
说完,又是框框地磕起头,很快,苟嬷嬷的额头一片血肉模糊,晕了过去。
南越帝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似是在思考到底是谁说的是真的。
一个是自己最心爱的枕边人,一个是枕边人与自己生的女儿。
柔贵妃急忙跪在了南越帝的面前,“陛下,静澜是臣妾宠着长大的,也是臣妾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臣妾怎么会舍得她受半分的委屈。
陛下若是不信臣妾,臣妾今日便以死谢罪,绝不污了陛下的圣明。”
说完,拔下头上的凤钗,首首地朝脖子刺下去。
南越帝急忙命人阻拦,可还是慢了些,凤钗划破了柔贵妃的天鹅颈,鲜血顺着她雪白的脖颈流下来。
南越帝心疼地抱着柔贵妃,柔贵妃窝在南越帝的怀里,哭的不能自己。
柔贵妃本就生的倾国倾城,保养的又好,美人垂泪,更加妩媚,惹人怜爱,“陛下,臣妾真的好伤心啊,你说,静澜是不是疯了啊。”
南越帝边擦着她的泪水,边柔声安慰,“柔儿,你这又是何必,静澜此番,定是受了奸人的挑唆,朕一定查清,给爱妃一个公道。”
说完冲着身后的禁军下令,“将公主带回梧华宫,禁足一月,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许探视。
让王太医前去为公主诊脉,看下公主的神智是否有异。
另外再去查,到底是谁,在公主的面前搬弄是非。”
说完,南越帝抱起柔贵妃,往内殿而去,令宫人前去请了太医,走的时候,还深深地看了一眼慕静澜。
慕静澜看懂了,那一眼,没有任何的亲情,反而是带着深深的失望与责怪,看来南越帝是信了柔贵妃的话。
从前她以为父皇也是爱她的,可是如今看来,她以为的也是错的。
父皇不过是因为爱母妃,爱屋及乌,所以也爱她。
当她和母妃的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他会不分青红皂白的站在母妃的身边。
怪不得,南越先帝,在别的皇子都因为夺嫡之争死光了,才将居于苦寒之地的他召回来做皇帝,他这个脑子是真的不行啊,也不怪上一世南越国灭来的那么突然。
慕静澜突然觉得好累,什么都不想想了,也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等着若是十日后国灭,自己便也一起去了。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梦中,又来到了前世在北周的日子。
母妃纵容手下的宫人欺负她,将她挤在御花园的一角,往她的嘴里塞一些己经馊掉的饭菜,她实在是咽不下去,太难受了,用尽全力,将带头的那个宫人撞了出去,换来的却是所有人群起而攻,对她拳打脚踢。
她抱头躺在地上,透过人群的缝隙,她看到母妃不屑的眉眼,阿兄嫌恶的表情,他真的不懂,她不是母妃的女儿吗?
就在她觉得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了,那是传说中的冷面摄政王,周瑾礼。
他抱起了她,还为他请了太医,并且警告了欺负她的宫人,还给她带她喜欢吃的桂花糕。
有了他的维护,慕静澜伤好以后,后宫也没人敢再欺负她。
“皇叔,澜儿很喜欢你送的桂花糕,这几日绣了只荷包给你。”
周瑾礼眼眸晶亮,笑看着她,“你可知女子不能轻易送男子荷包?”
慕静澜不懂。
可是,她实在没什么东西可以送他。
他什么都不缺。
而她,什么都没有。
她局促的想要收起荷包,周瑾礼却一把抢了过来,戴在了腰间。
他看着她,笑的灿烂,红了耳尖。
慕静澜那时懵懵懂懂,这一幕,却是落在母妃的眼中。
她早就看摄政王不顺眼,不是君王,却掌着半壁江山。
有他在,太子何时才能出头?
她逼慕静澜,去勾引周瑾礼,她说她不会看错,周瑾礼的眼中,对慕静澜,绝不是长辈对晚辈的颜色。
慕静澜不愿,她便命人准备了银针,将那些银针,一下下扎进她的皮肉里。
慕静澜疼的全身颤栗,却还是咬紧牙关,没有同意。
周瑾礼,那是她心中的月亮啊,是在这个看似繁华的阴沟里,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她怎么能将他拉进深渊。
折磨了慕静澜许久,她许是累了,不想再白费力气。
她亲手为慕静澜灌下情毒,伸手捏住了慕静澜的下巴,“看这水光潋滟的眸子,娇媚的不行,也不怪皇帝和摄政王都念着你。
今晚好好完成你的任务,为你兄长的大业铺路,也不枉当初我在陛下面前保全了你!”
说完,她命人将慕静澜扔到了摄政王周瑾礼的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