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冰冷的针头刺进我手臂皮肤时,我正盯着天花板角落里一只结网的蜘蛛。
那点微弱的牵扯,竟比我血管里奔涌的疼痛更吸引我。
养母,哦不,现在该叫她周夫人了,就坐在几步外那张昂贵的欧式扶手椅里。
她手里捏着一块雪白的绒布,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柄小巧的银质拆信刀。
刀锋偶尔折射过顶灯惨白的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安静点,林晚。”
周夫人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像她手上那把刀,“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能给瑶瑶供血,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呵。
我扯了扯嘴角,牵扯到脸颊上昨天被周瑶指甲划出的浅痕,又是一阵细密的刺痛。
血液顺着透明的管道,汩汩地流淌出去,流进旁边那张铺着柔软丝绸的躺椅上。
躺椅里,我的“姐姐”周瑶闭着眼,那张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的脸庞在柔和的光线下,确实美得毫无瑕疵,像一尊精心烧制的白瓷。
只是这白瓷的光泽,每月都需要用我的血来淬炼、来维持。
这就是我被“找回”周家的唯一价值——一个活体血库,专供周瑶小姐续命的移动器官。
“妈,”周瑶懒洋洋地睁开眼,长长的睫毛扇了扇,目光掠过连接在我和她之间的那根鲜红的管子,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嫌恶,“这次的血怎么这么慢?
感觉颜色也不够透亮。
是不是这野丫头最近又在外面偷吃什么垃圾食品了?
一股子穷酸味儿。”
周夫人立刻皱眉看向我,眼神锐利得像针:“听见没有?
下次换血前三天,只准喝清水!
别用你那些下贱的肠胃,玷污了瑶瑶的身体!”
玷污?
我垂下眼,盯着自己另一只放在身侧、因为失血而微微发白的手。
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天在后花园修剪那些名贵玫瑰时蹭上的泥土。
这泥土,倒比这间富丽堂皇却令人窒息的屋子干净得多。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最终什么也没说。
解释?
辩解?
在这个家里,我的呼吸都是错的。
我只是林晚,一个在贫民窟挣扎了十七年,突然被“恩赐”了姓氏的私生女,一个连周家那条叫“伯爵”的纯种杜宾犬都能对我龇牙狂吠的透明人。
管子里的血流终于变得缓慢,护士熟练地拔掉针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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