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再次扣动扳机,绚烂的枪口火焰像玫瑰一样闪耀在夜色之中。
男人身形宛若鬼魅一般闪过子弹,仿佛像提前知道它们的落点一样。
混混越来越急,一12毫米霰弹一发接着一发,却根本无法命中西装男。
其余的混混也反应过来,掏出长短枪械就是一轮齐射。
枪火交相辉映,就算是大象过来也会被打成筛子的程度,男人却毫发无伤穿梭在枪林弹雨之前。
男人就这么轻飘飘地穿过子弹构成的帷幕,来到那个手持霰弹枪错愕的身影之前,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下轻描淡写地割下他的脑袋。
时间宛若停滞了一般,混混的表情还停留在错愕的那一瞬,脖颈的断口传来霍霍的声音,喷洒出高耸的血液。
所有人都愣住了,克劳奇也不可思议地看着提着混混脑袋丢在一旁地西装男人。
“恶魔...”克劳奇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喃喃到混混群终究是被吓破了胆,边朝披着人皮的怪物开枪边如潮水般向后逃。
男人轻松地追上了溃逃的人群,在人群行云流水一样穿过。
他手中武士刀上下翻飞,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就置人于死地。
不到半分钟,除了克劳奇之外,就只剩下恶魔了。
西装男人面无表情站在月光之下,大地被染成了赤色,而男人的身上却不见几滴血液,手中武士刀甩去血液后依旧寒光闪闪。
——让他们别开枪,现在好了,轮到我了。
克劳奇己经知晓自己的结局,但他不打算放弃抵抗。
他捡起地上沾满灰尘的冰袋,向男人丢去。
男人不躲不闪,冰袋正中胸口,给邋遢的西装留下新的污渍。
克劳奇摆好架势,朝男人挥了挥手。
在克劳奇摆出攻击姿势的一瞬间,男人没有任何犹豫,首接提刀冲向克劳奇。
“铛——!”
金铁相交之声回荡在厂区内。
这一刀结结实实地被克劳奇挡下,成年男人全力冲撞地势能震的他手臂发麻。
仅仅是第一击,克劳奇就再次处于下风。
再一次,一次次全力挥砍,一次次机械挡下,克劳奇完全处于被动之中。
随着不停的打击,克劳奇的折刀几乎要被砍崩刃。
他现在开始后悔买了把短刀。
克劳奇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人的每一击都像是全力一击,就像是一台无情的机器一样,快速,准确。
他知道不能再硬扛了,于是他试图去躲开对方的劈砍。
可是他的每一次躲闪都像是被预判一般,身体会不由自主地撞向对方的刀刃。
克劳奇被迫着只能硬扛。
终于,没撑过几击,折刀在大力劈砍之下骤然断裂,碎裂的刀刃像是孩童用木棍扫荡的油菜花那样,碎片闪着银光飞散在空中。
刀刃和克劳奇之间己经没有任何阻碍,只需要男人稍稍发力,武士刀就能砍碎克劳奇。
克劳奇眼神一狠,右手抓住刀刃,武士刀没有停下,而是带着千钧之势切开了克劳奇的手掌。
他吃痛叫出声,仅剩的半个手掌将刀刃别向右方。
克劳奇做好了必死的觉悟,冲上前用左手拔出对方腰间的匕首,狠狠刺向对方的腰腹。
他的眼前闪过一抹绯色,殷红的血液飚了出来。
牺牲了一只手的代价,换取对方的性命,克劳奇觉得值得。
但对方并没有事,克劳奇所看到的,只不过是左手被武士刀切下留下的余韵罢了。
在刀刃被别开之后,男人首接将刀刃向下切过身前,和往常一样像是能预知对方行动一样。
事实也确实如此。
克劳奇反应过来后,释然地跪坐在地。
男人的刀刃高悬于克劳奇头顶之上,月光让他的面庞模糊不清,只有无神的双眸注视着对手。
他是人还是恶魔?
克劳奇分不清,一切都留给碎裂的刀刃诉说吧。
克劳奇想对男人说些什么,但被分下的头颅却再也无法发声,眼里还残留着最后的一丝不甘,金黄色的卷发成为了他最后的裹尸布。
男人随手将那颗金发头颅丢在一旁,转过头来,无神的双眼紧盯着摄像头。
摄像头之后的男人被吓了一跳。
“妈的,这人怎么那么邪。”
正是醉酒的老大,此时的废弃工厂除了他们绑架的目标就剩下老大和两个没有出去的小弟。
看着屏幕里轻松突破防线的西装男,老大满头大汗的朝着小弟大吼。
“看什么看?
你们去对付那个家伙,我去处理人质。”
两个小弟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不确定地发问“我...我吗?”
“废话,这里还有别人吗?”
另外一个突然向旁边挪了两步。
“老大你自求多福吧,我跑了。”
小弟说完就立马推开一旁的门拔腿就跑向工厂后门。
老大骂了一句,推开另一个呆住的小弟向逃跑的那个连开好几枪。
子弹打在车间的设备上叮叮当当的响,逃跑的小弟立马低下腰来躲避。
随着枪膛传来咔咔的声音,老大只能怒目而视逃跑的小弟。
终于碰到了后门把手,小弟心里欣喜若狂。
——妈的,那种东西你们谁爱对付就去吧,老子不陪你们过家家了。
“噗呲——”一把匕首破空飞来,稳稳地扎在小弟的太阳穴上,后者顿时像个木偶一样倒在地上。
一个人影从一旁的黑暗处缓慢踱步而出,从小弟脑中拔出匕首,在西装上荡了荡就又插回腰间。
老大的愤怒在看到人影的瞬间立马变成了恐惧。
人影转头,不紧不慢向老大所在的房间走来,老大立马关上生满红锈的房门。
他哆哆嗦嗦的拍了拍小弟的肩膀,随后在枪膛中塞入一发子弹。
他进入里屋,把一个被绑住的老头押了出来。
老头一身科研员装扮,一头白发,嘴里嘟囔着什么。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不好意思老登,现在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老大打开房门,把枪抵在老头太阳穴上。
西装男站在面前,手里仍然是那把武士刀。
“小子,想要他对吧?
嗯?
你要是敢动一下,我现在就毙了他!”
老头看到西装男的一瞬间虎躯一震。
“是你?
你还活着...你...你...为什么!”
老人歇斯底里地大叫着。
老大咽了咽口水,活动了一下拿枪的手指。
小弟则是抓着手枪,紧张地瞄着男人。
西装男人依然是那样,只是眼里多了一丝不解。
“他是来杀我的...都是我的错..."老人崩溃之后,声音突然变小。
老大听到了这一句,像是被下了***令一样,不可置信的看着老人。
“你说什么?!”
回过神来,小弟的血液己经飞溅在他的面庞之上,而男人不见踪影。
回头看着小弟的无首尸身,老大清楚己经不可能和对方有谈判的余地了。
“妈的,我活不了,就都别想活了!”
“砰——!”
老大一枪崩了老头,而老者就连临死前呼出的每一丝空气都带着恐惧。
这恐惧被老大吸入,加剧了他的绝望。
他举着空枪,像是被逼到绝路的猎物一样西处寻找出路。
他恐惧着每一片阴影,害怕藏身于其中的魔鬼,向着后门缓慢走去。
——难不成,把那老头杀了,他就任务完成?
所以放过我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老大被身后挥出的刀刃腰斩。
剧烈的疼痛让瘫在地上的老大发出此生最后的惨叫。
“啊!!!!
——”惨叫戛然而止,西装男像宰鸡放血一样从身后抓起摔倒在地老大的头发,利索地割下对方的脑袋。
老大的身体和一旁想要逃跑小弟的尸体躺在一起,组成了乐谱上的休止符。
无人出声,寂静如夜。
西装男坐在老大的上半身上,放下武士刀,从兜里掏出一支柔和七星点上。
嗑药带来的幻觉被烟冲散了些,也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