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花木园后堂,一座亭榭之中。
沈千珏居坐于内,身边拢集了花木园的数位管事。
“大公子,情况我们刚刚也听说了,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一位年纪五十余的老翁说道。
“是啊大公子,这些年来朝奉局和县令狼狈为奸,索去了咱们花木园多少的家底了啊!”
一中年男子义愤填膺的说道。
众人开始纷纷嚷嚷的说了起来。
“好了!”
沈千珏开口制止“诸位,先不要发牢骚了,目前,我们还是要商讨一下如何渡过此次难关吧。”
众人闻沈千珏之言,不再吵闹,开始认真思考。
“大公子,非是我们无能,而是这赋税太沉重了!
以往就光每年的赋税就足以把我们压的喘不过气来,如今,今年更是以天子诞辰为由,再增五成不止!
我们也无能为力了啊!”
老翁无可奈何的说道。
“是啊大公子,你说我们该如何是好啊,便是把我们这园子卖了也不够此次的赋税供物啊!”
众人皆把目光投向沈千珏身上。
沈千珏沉思不己,他心里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大哥!”
沈千珏转身看去,原来是沈之樾。
“大哥,园外又来了许多流民,他们想要我们收留,要收纳他们吗?”
沈之樾开口问向沈千珏。
“不可啊二公子!
现在我们沈氏花木园己经到强弩之末之境地了,哪来如此多的心思和物力来管他们,我们自己都自顾不暇了!”
张管事大声道。
“之樾,你去把园门打开,引那些流民去后园安置吧。”
沈千珏开口说道。
“大公子不可啊!”
那名张管事阻止道。
“无妨,这年头天灾人祸多有之,哲学流民也很可怜,我们能帮一些就多帮一些吧。
比起他们来,我们还不是无家可归,到处流浪。”
沈千珏苦笑道。
听闻沈千珏这样说,张管事也只好闭上了嘴。
其实张管事只不过是以园子着想,沈千珏心中也明白。
只不过当下,最大的问题还是这迫在眉睫的供物一事……沈之樾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将流民安置妥当。
然而,此事不知怎的竟传了出去。
几日后,城中官员带着一队兵丁来到了沈氏花木园。
为首的官员一脸严肃,“沈千珏,听闻你私自收容流民,可知罪?”
沈千珏上前一步,恭敬行礼,“大人,流民困苦,我只是略尽绵薄之力。”
官员冷哼一声,“莫要狡辩,如今朝廷下令,严禁私自收容流民,以免生乱。
不过本官念你也是一片好心,只要你交了罚银,便可了事。”
众人一听,皆大惊失色,这罚金数额巨大,他们花木园根本无力承担。
正在此时,一位老者从流民中走出,原来他竟是一位归隐多年的隐士。
老者对官员拱手道:“大人,沈公子此举乃是善举,若朝廷因此惩罚于他,恐寒了天下人心。
何况,我等流民愿为奴为仆,只求留在园中,定不会生乱。”
官员听后,犹豫起来,周围百姓也纷纷附和。
官员权衡利弊后,最终决定免去处罚,以免真的生乱,便带人离去。
沈氏花木园众人感激涕零。
沈千珏来到这名老者身前,行礼道∶“多谢先生仗义执言,某感激不尽!”
老者拱手还礼∶“沈公子勿要多礼,是我等叨扰了才是,若无公子相救,只怕我们这些人现在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啊!”
说完,老者回头看了看这群数十人的队伍,摇头叹息道。
“唉,现如今朝廷法政不明,那可恨的朝奉局又压榨我们这些老百姓,稍有不如,就会被抓走,结果可想而知。”
沈千珏同样叹息道。
说完,便引老者入堂,沈之樾随后便去着手安排剩下的人。
沈氏花木园众人见两位公子均己走开,也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