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雾还恋恋不舍地缠着青瓦白墙,石板路上凝着露水,湿漉漉的。
油纸包里的包子刚出笼,烫手得很,一股混着葱姜肉香的滚烫水汽直往上扑,熏得人鼻尖发痒。
陈拙数出五枚被摩挲得温热的铜钱,搁在油腻的木案上。
“老陈,又是俩肉包?”
案后的妇人麻利地包好,递过来。
陈拙含糊地应了一声,接过那热腾腾的纸包。
他佝偻着背,慢吞吞地踱到街角那棵歪脖子老柳树下。
那里倚着一把秃了毛的竹扫帚,和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打了好几处补丁的灰布短褂一样不起眼。
他靠着树身坐下,小心翼翼掀开油纸一角,白气立刻涌出来。
他对着包子吹了吹,然后一小口、一小口地咬下去,细细咀嚼,浑浊的老眼没什么神采,仿佛全部心神都沉进了这口最普通的凡俗烟火气里。
十年了,这日复一日的早点摊,这熟悉的街巷气息,便是他刻意求来的“道”。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狂乱、带着某种毁灭意味的马蹄声猛地撕碎了清晨的宁静!
“驾!
滚开!
都给爷滚开!”
伴随着粗暴的呵斥,几匹油光水滑的高头大马如旋风般冲入狭窄的街市。
为首一匹枣红马上,坐着个二十出头的锦衣青年,眉眼间满是骄横戾气,正是镇上无人不知、无人敢惹的恶少赵金鳞。
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鲜衣怒马、一脸跋扈的豪奴。
集市瞬间炸了锅!
箩筐翻倒,瓜果蔬菜滚了一地,被踩得稀烂;来不及躲避的行人惊恐尖叫着被撞开、推搡倒地;一个挑着担子的老汉躲闪不及,连人带担子被撞飞出去,担子里的新摘青菜撒了一地,沾满污泥和践踏的蹄印。
混乱的中心,一个提着竹篮的少女成了赵金鳞的目标。
她约莫十六七岁,荆钗布裙,却掩不住那份清丽。
她惊恐地看着冲来的马匹,想跑,双腿却像灌了铅。
“哟!
好俊的小娘子!”
赵金鳞眼睛一亮,勒住马缰,枣红马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铁蹄几乎擦着少女的鼻尖落下,溅起一片泥水,泼脏了她洗得发白的裙角。
少女吓得面无人色,手中的竹篮脱手飞出,里面几个染了红点的鸡蛋摔在石板上,“啪嚓”一声,黄白狼藉。
“带回去,给爷暖被窝!”
赵金鳞淫笑着一挥手,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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