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时,我以为是梦,可眼前是破旧土坯房,母亲脸上的愁容让我意识到,我真回到了80年代。
在这个家,父亲经常醉醺醺地骂母亲“赔钱货”,就因她连生三个女儿。
我清楚,母亲不久后会因一场意外离世,留下我们姐妹相依。
今天,村长说镇上中学招女生,父亲不屑一顾,母亲却塞给我五块钱:“秀芬,这是妈攒的,你要是真想读书,就去试试。”
可我清楚,母亲的“意外”,或许与父亲有关。
1我蹲在灶台边,手抖得厉害。
火光映着锅底,也映着我脸上那道还没结痂的伤痕。
父亲昨晚摔门而出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再提读书两个字,就打断你的腿。”
我咬紧牙关,把那张藏在枕头下的新生报名表又看了第三遍。
纸都皱了,字还清晰。
——“镇中学”。
三个字像钉在我心头的一根刺。
赵大山的人今天上午来了。
红绸子包着礼盒,压在我家门口石阶上。
村头王婶一边嗑瓜子一边笑:“啧啧,秀芬要嫁人喽。”
母亲缩在屋里没敢出声。
她怕父亲。
更怕我。
夜深了。
风吹得窗纸哗啦作响。
我赤脚踩过院里的青砖,冷得发颤。
我知道父亲睡死了,酒瓶还在床边摆着。
我轻手轻脚拉开他床底的木箱。
一瓶白酒,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那是他攒了半年的口粮换来的。
我闭眼一咬牙,拎起瓶子就跑。
跑了整整五里路。
邻村有个小卖部,老板娘是我小时候玩伴的姑姑。
我把酒递给她的时候,她盯着我看了半天,才问一句:“你爸知道不?”
我没说话。
她叹了口气,掏出四块七毛钱。
“差三毛……凑合吧。”
我接过钱,转身就走。
天快亮了。
我站在村长家后门。
墙不高,我翻进去了。
屋子里灯还亮着。
我贴着窗户听。
村长正对着一堆账本骂人。
我敲了敲玻璃。
他吓了一跳。
看见是我,眉头拧成了疙瘩。
“你来干嘛?”
我说:“我能帮你理清这些账。”
他愣住了。
我凭借重生前的记忆说:“我记得你哪年收了多少好处,也知道你去年漏报了几户人家。”
他脸色变了。
我接着说:“我不说出去,只要你一封推荐信。”
他沉默了很久。
最后点了头。
第二天清晨。
我顶着黑眼圈,攥着推荐信和那四块七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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