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彼岸,生生世世两不见。
花开红,花开艳,碧落黄泉有一现。
要问此花从何来,妖星出世它出面。”
一群孩子蹦蹦跳跳的喊着童谣,一边拿着树枝在村口的大槐树下玩耍。
这童谣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村里识字的也不多,大家看孩子们玩的开心便都在田里各忙各的。
“去去去,谁教你们说这个的,这个不能说不知道吗?
多不吉利!”
砍柴回来的一老头这般说道,孩子们作鸟兽散,可见这人平时是个凶的,并不太好相处。
这人也并不是没有名字,姓杜,名问追,听说是个年轻时读过书的,谁知是未曾中举还是别的,老了脾气竟越发的怪异起来,平时不喜与人交流,砍柴为生,村里人见了他也不爱说话,只觉怪异,让自家小孩离远点。
只见老杜头回到家,好巧不巧正有一只墨鸦站在篱笆墙,见他回来,居然也没飞走。
只见他拿出墨鸦腿上的白色纸条,上面写着:“爹,佩兰生了,她生了一对儿子!
昨夜丑时二刻,请爹赐名!”
看这语气,老杜头便知道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儿子自己这辈子怕是指望不上了,指望孙子估计还可靠点。
老杜头放下柴火,走到院子里。
坐在石墩子上理了理胡须,“老婆子,咱有孙子了,要是你知道了,说不准有多高兴呢,可怜你去的早,哎!”
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不知放了多久的茶,心中又暗暗想道,只是这孩子来的怪异,自己分明算过,儿子命中只有一子,怎么成了两个?
莫不是哪个煞星投胎转世吧。
老杜头又算了一卦,并未多说什么,皱着的眉头却也未曾打开。
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提笔写下两个字,便回了屋。
入夜,一只墨鸦缓缓飞出。
杜府,“爹来信啦,爹说,哥哥叫阿修,弟弟叫阿罗,爹不是最有文采的吗?
怎么这大名起的和小名一样?”
青衫中年男子看着信纸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爹起的就是小名呢?
爹可说过,孩子的大名由我来起。”
一旁的温婉夫人抱着孩子说道。
“是了,是了。
佩兰,爹是这样说过,瞧我这记性。”
“要不,我们去把爹接过来,也正好让他看看他的两个孙儿,爹毕竟年纪也大了。”
“佩兰,还是你说的对。”
白日里,杜少爷乘着马车匆匆出门了,听说是要去接自己乡下独居的父亲。
晚上,杜府大火,杜少夫人与孩子不知所踪。
“爹,佩兰让我接您回家,自打母亲去世,您不愿与我们一起进城,只一人留在这小院,但您毕竟年岁己高,到了养饴弄孙的时候了。”
“好啊好啊,我老头子都快入土了,那就回去再看一眼。
厨房的架子上有着一篮鸡蛋,是我把柴卖了,准备拿给佩兰补身子的,你去把这个带上。”
“好啊,爹,那您先坐,我去取。”
杜少爷快步走到厨房,却看到了一个小孩子正在偷吃厨房的食物。
看见了他,那小孩子快步跑出,杜少爷想喊住那孩子再多给些食物,却见那孩子跑到老杜头身前,扑通一声跪下。
“爷爷,对不起,我错了,我实在太饿了。
我,我只是吃不饱。”
小懒低着头说道,“但是我,我会还给你的,杜爷爷我可以给你干活,我可以干很多很多活的。”
“哦,你都会干什么活?”
一旁的杜少爷,也不过三十来岁。
眉眼间依旧可以见到少年风采,谈笑间可见此人脾气温和。
跪在地上的小少年接着说道“我会洗衣做饭,扫地劈柴,亲人不在了家里的活都是我***的。
我也认得几个字,爹娘在世的时候也教过我写自己名字的。”
“爹,这孩子还算聪慧,要不你就收了他吧,您的本事我学不会,不如教个有希望的。”
杜少爷在旁边劝道。
“是啊,杜爷爷,您就收了我吧,我,我也想学本事,想,想当大英雄!”
老杜头笑了笑,“我这糟老头子有什么好教的,废物一个,再说孩子啊,大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古往今来,有几个大英雄得到善果了啊!”
“那我也想当大英雄,我不想一辈子就活在这个村子里,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所以杜爷爷,您能教我本事嘛?
教会了我就不会被外面的人欺负了,我还可以保护弟弟呢!”
“保护弟弟?”
“是啊,佩兰婶婶不是生了小弟弟吗?
我,我还给他们带了花。”
小懒从怀中掏出几朵小野花。
杜老爷笑出了声,“这孩子真会来事儿啊哈哈,爹,你就收了他当徒弟吧。”
老杜头看了眼不成器的儿子,低头摸了摸小懒的头,“既然你如此上进,那我糟老头子就收下你这个徒弟,不问来路,不问归途。
但既入我门,不可行恶,这一点你可能做到?”
“当然,为了我心中的正义,万死不悔。”
小懒眼神中有东西亮晶晶的,很坚定。
“那好,从今以后,你便是我杜问追唯一的徒弟,你回去收拾一下,一会随我们一起同行吧。”
“好的,师父。”
小懒咣咣咣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那弟子去去就来。”
管家在旁边忍不住说:“老爷,这孩子来的蹊跷却实在诡异,来路不明所言也漏洞百出,怕是个有异心的。”
杜老爷“我看着这孩子挺好的啊。
小小年纪听话懂事,比我小时候强多了,再说,爹都同意了,爹的眼光还有假?”
“不清楚意图就先放在身边,久了目的自己就会露出来。
不知道是谁的人,拒了难免有下一个,难道拒了傻的等对方送一个聪明的过来?”
老杜头说道。
“这,这也有些危险。
属下命人暗地里增派人手严加看管?
夫人新生了两位小少爷,属下怕有不妥。”
“阴谋诡计是防不住的,久居内宅怎么你也学的小心翼翼起来?
倒有些举步维艰的意思,只一个小孩子,如何倒像的把你困住?”
“啊?
这,属下愚钝。”
“我会授其《金刚诀》。”
“这不是杜家绝学吗?
非杜氏血脉所不能学,此功法修如金刚护体,可立为不灭之地,外面重金难求一页。”
“但此功法非良善之人不可修,心思诡谲者修习如同寒冰遇沸水,虽化尽自身修为而不能止。”
“不是非杜氏血脉修习,必爆体而亡吗?
虽有其言,但众多家族还是重金为求一观。”
“功法哪有血脉一说,只不过当今世人心思不纯,纵修行初期心如赤子,却难免生贪恨生嗔怨,功法倒行逆施,持善心时如金刚相助,处处顺遂,怀恶念时气血逆行,如恶鬼索命,修行越深,克制越大,若不能克制自己心中恶念,功法反向摧毁五脏六腑,首至爆体而亡。”
“这世间啊,对好人的要求本就严格,此功法更甚之。
那个说法也不过是拦小人不拦君子罢了,君子又怎会偷学别家功法,各有所图的小人不过是鱼撞了钩罢了。”
“如此,是我狭隘了,竟变得如同妇人或那朝堂的走狗一般只想到了阴谋诡计,也忘了自己从前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一侠客,对付阴谋,还是这种堂堂正正的阳谋玩的舒服。”
管家笑了笑。
“哪有什么阴谋阳谋,从心而己,爹你和管家又说什么我听不懂的,我们快准备出发吧,一会儿那小少年也回来了。”
老杜头笑了笑,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啊,除了运气好点,其他怕是这辈子也想不明白喽。
几人收拾好旧物,小懒也带着自己的小小包裹快步跑过来,几人上了马车,小懒也睡了这些日子以来难得的一个好觉,再睁开眼,就是城里了吧,他想。
“老爷,老爷,府内走水了!”
“那夫人和小少爷怎样了?”
“可怜夫人刚诞下小少爷,应该是没有多大力气,夫人和两位少爷烧成灰了!
老爷,下人们竭尽全力去救火,可那火就像扑不灭一样,越烧越旺,然后二老爷还拦着下人们不让救火!
说是要赶紧移出库房内的银子,避免波及其他院子!”
“这二叔欺人太甚,不管自家灯火却又蠢及他人!
可怜我的佩兰和我的孩儿,快快启程,随我回府看看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