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卖身契的手指微微发抖，羊皮纸上用朱砂写着诡异的符文，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姑娘可想好了？"斜倚在贵妃榻上的女子轻摇团扇，九条雪白的狐尾在身后舒展，尾尖缀着的银铃发出蛊惑人心的脆响，"醉云阁的姑娘不接俗客，不侍枕席，只消陪客人说说话，弹弹琴。"
我盯着她发间若隐若现的毛绒狐耳，咽了咽口水："那你们拐我来作甚？"
"这话说的。"狐妖掩唇轻笑，指甲上的蔻丹红得似要滴血，"分明是姑娘的魂魄自己撞破了醉云阁的结界。"她忽然凑近，檀香混着狐族特有的甜腻气息扑面而来，"你不想知道为何能看见常人所不能见之物？为何总能听见亡者低语？"
我猛地后退半步，后背撞上雕花廊柱。檐角悬挂的青铜铃铛突然无风自动，惊起一群闪着磷光的青鸟。这些日子纠缠我的画面又在眼前闪现，暴雨夜的十字路口，卡车刺目的远光灯，还有那个把我推出死亡范围的佝偻身影。
"三日期限。"狐尾卷着银签点在契约上，朱砂字迹突然扭曲成我看得懂的文字，"以执念为引，化因果为线。每解一桩夙愿，便还你一缕记忆。"
我蘸了印泥正要按手印，忽然瞥见末尾小字："等等！这行若遇穿玄色鹤纹锦袍、佩青玉螭龙剑之人，需以命相护是什么意思？"
"嘘——"狐妖的团扇压在我唇上，丹凤眼闪过鎏金暗芒，"有些因果，沾上了就甩不脱呢。"
次日清晨，我被个头顶嫩芽的绿衣丫头摇醒。她发间缀着的粉白花苞随着动作一颤一颤："姐姐快梳妆，今日有贵客点名要新来的姑娘！"
铜镜里映出张陌生又熟悉的脸。眉间多了枚朱砂痣，眼角微微上挑，倒显出几分不属于我的妩媚。正要抬手触碰，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浮现出昨夜那行血字警告。
"顾公子到了！"楼下传来一阵骚动。我扶着缠满紫藤的栏杆往下望，正对上一双寒潭般的眼睛。玄色锦袍上的银线鹤纹在晨光中流转，腰间青玉剑柄的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