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斜切过戚浦河面，袁念真缩着脖子推开档案馆木门，铜铃“叮当”一声惊醒了打盹的值班大爷。
她摸黑钻进二楼古籍室，手电筒光扫过积灰的铁皮柜——三天前整理旧档案时，她发现1980年的《T市铁路事故报告》少了一页。
“浣溪站东三公里脱轨……死亡名单？”
她抽出泛黄的纸页，指尖突然一颤。
**王建军、李国富、周德发**——这三个名字，分明是上周刚遇难的3号地铁线施工队工人。
冷汗顺着脊背爬上来。
窗外的雨更密了，老式挂钟“咔嗒”声里混进某种黏腻的摩擦声，像湿漉漉的指甲刮过地板。
她抓起档案袋想逃，一张照片却滑了出来：1980年绿皮火车残骸边，几个穿藏蓝制服的救援人员正抬着担架，而最后一人的侧脸……竟和地铁项目经理徐尹乔一模一样。
“见鬼了。”
她抓起雨伞冲下楼梯。
石板街的积水倒映着灯笼残光，袁念真踩着水洼往沙溪茶馆跑。
陆老板的铺子还亮着灯，玻璃窗上蒙着水雾，隐约透出他佝偻着擦桌子的剪影。
“陆伯伯！”
她撞开门，带进一股腥冷的雨气。
老头儿慢悠悠转身，手里抹布还滴着暗红茶汤：“小袁啊，夜到头落雨，覅乱跑。”
他吴语混着烟嗓，像砂纸磨过老榆木。
她把档案拍在八仙桌上：“1980年死的人，怎么会在2013年又死一次？”
陆老板的眼皮突然抽搐两下。
他摸出老花镜，手指在“徐尹乔”的名字上来回摩挲：“倷覅翻老黄历。”
他推开窗，雨声裹着戚浦河的呜咽涌进来，“三十三年前，迭班火车撞见‘阴兵借道’哉。”
后厨传来瓷碗碎裂声。
周阿婆的孙女阿珍探出头，刘海被冷汗黏在额头上：“娘娘讲过……河底铜钟要响了。”
她腕间的银镯叮当作响，那是周阿婆下葬时戴的陪葬品。
袁念真还要追问，街角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三人冲出门时，只看见一辆黑色轿车碾过水潭疾驰而去，车尾灯在雨幕里晕成两团血痂。
“那是徐总的车！”
阿珍突然尖叫。
袁念真低头看向积水——车轮印里混着暗蓝色碎屑，和档案照片里1980年绿皮火车的漆色如出一辙。
陆老板突然拽住她胳膊：“明朝去天镜湖，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