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暴躁症患者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吗？"
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手中的药瓶几乎要被捏碎。那张平静的面具下，暗流涌动。
"是永远无法预知下一秒的自己，会不会成为一个杀人犯。"
01
我叫陈默，今年二十九岁，刚从精神病院出院。
说实话，我对这个世界已经快要忘记了，三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变得陌生。
此刻，我正坐在开往市区的高铁上，准备回医院复诊。
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像极了我这三年来混沌的记忆。
口袋里装着的药瓶是我的救命稻草，医生说过，一定要按时服用。
"砰！"一声巨响把我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拿着玩具枪，对着车窗"突突突"地扫射。
"小虎，玩得开心吗？"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懒洋洋地问道，眼睛却一直盯着手机屏幕。
"妈妈，我要那个叔叔的零食！"小男孩突然指着前排一位正在吃薯片的乘客。
我注意到那位女人的手机屏幕上正在直播，原来是个网红主播。
"去拿吧，我们小虎最棒了！"林妍连头都没抬，继续对着手机卖弄风情。
小虎二话不说，举着玩具枪就冲了过去："把薯片给我，不然我就开枪了！"
那位乘客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劫"吓了一跳，但还是笑着递过去一包薯片。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当年那些嘲笑我、欺负我的人。
"各位乘客，请保持车厢安静......"一个年轻的女乘务员走了过来。
她的工牌上写着"刘雨"，看起来刚入职不久。
"你谁啊？知道我是谁吗？"林妍终于抬起头，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刘雨礼貌地说："这位女士，您的孩子影响到其他乘客休息了......"
"我们买了票